公孙操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又想起当年,自己当时是那么的孤独、沮丧,每天上朝都害怕再也不能回家的情形,不由得仰天长叹。
“老夫虽有私心,但迫不得己。为燕国、为家族,只能弑君。姬康公子,你能理解么?”
“相国,小子还是那句话:曾孙不言曾祖之过。但小子若当时任相国之位,也必做相国所做之事。”
“而且小子一直以为,这天下君王,如果不能让自己的百姓丰衣足食,让自己的百姓幼有所养、老有所终、医有所治。那么他就不配做一个君王,就让别人来做好了。”
看着姬康的侃侃而谈,公孙操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孺子是姬家嫡系。
“那么请问公子,你又是如何看待当今之天下情势?”
“老相国,当今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几代君王励精图治,已有统一天下之势。而今秦王拜范睢为相,而我燕国必是其首要拉拢之国,用之牵制赵国。如长此下去,徒耗我燕国国力,危矣!”
姬康也不愿多说什么,只是点到为止。
公孙操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这在姬康前世看来,非常简单的问题,却如惊涛骇浪一般,冲击着老头的心扉。
“敢问公子,我燕国该如何应对?”
“长远看:需变制、开智、富国、强军。近则:高筑墙、广积粮、缓争霸。”
公孙操静静地坐着,细细地思索着姬康的话,看着姬康,就如看一瑰宝。
“商会之事,老夫已知公子之智;今又看到公子之志。真乃有你太祖父之风,可惜……可惜老夫……”
看了看姬康,随即把眼睛缓缓闭上,轻轻说道:
“公子之事,老夫亦然知晓。”
姬康慢慢站起,躬身一拜,道:
“多谢相国,小子之事就拜托相国了。”
思索片刻,看着公孙操,才缓缓说道:
“但小子今日,也承诺相国。相国百年后,除谋逆叛国之外,小子必保相国家族后人百年安康。”
公孙操猛然间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着一脸郑重的姬康。
缓缓站起身来,躬身向姬康一拜:
“老夫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