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豪饮,一边对李嗣业进行劝酒:“多喝点,李兄,实不相瞒,这是我最后的存货了,等入了大漠,你想喝也喝不到了。”
李嗣业透过在风中摇曳的帐篷门幕,看到外面的营地一片静谧,距离开拔还有一个晚上,安静该是安静些,可这也太静谧了吧。
他暗自多留了个心眼,端起酒盏只浅尝辄止,剩下的一多半儿偷偷倒掉。反正夜色朦胧,在风中摇曳的灯火明灭不定,将熄未熄,两人的模样在对方眼里也是晦暗不明的。
他就这样和陆谦杯盏交错,浪费了整整一袋酒水,心疼得陆谦连连咂舌。
为了麻痹李嗣业,着实花费了他不少钱财,现在到了最后关头,也懒得再敷衍表演了,冷笑了一声悠闲地端起酒盏慢慢品尝,望着李嗣业摇摇晃晃的身躯低声说:“也该倒下了吧。”
李嗣业抬起了手指指着陆谦,尽管喝了少量的酒水,但眼前还是头晕眼眯。在失去意识之前,他悄悄解下了蹀躞带上的哕厥(一种用来解绳的钩子),塞到了护臂下的袖口中,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身体向后倒去。
陆谦居高临下冷冷地觑着他,对外面的亲信吩咐道:“把他捆在胡杨树上,等后面的狼群来干脏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