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段毅在和黑无常对拼时留下的伤势,虽然不重,但也不轻。
在收拾好心情后,便运气调息,运转冰玄劲的入门心法疗伤。
虽然体内冰玄劲真气依然薄弱,但神功之所以是神功,便在于有着普通功法难以比拟的奇效,在疗伤一事上也是同样道理。
到了晚间,段毅身体的不适之处已经大大缓解,酸麻的肌肉,拉伤的筋络,被震荡的脏腑,均有不同程度的好转。
继续下去,不超过三天时间,他就能恢复如初,达到最巅峰的身体状态。
除了段毅本身受的伤不重之外,和冰玄劲的疗伤奇效也有一定的关系。
到了晚间时分,在城内收到消息的宇文穆便回转了幽州马场之内,同时带来了家族之内十位一流高手,各个内功深厚,气息深沉,有若冷厉锋刃,夺人心魄。
在他回到马场之后,从副手那里了解到所有有关围场之事后,便派人将段毅议论事情的外堂当中。
大堂之内,四方红灯笼绽放幽幽红光,悬挂在木柱上的白色帷幕被红光照耀,将整个屋内变得红彤彤一片,仿佛清晨时分,红日初升时候的景象。
门口处,有两个被宇文穆带来的高手矗立在大门之外,手按腰间的鲨皮剑柄上。
肃穆如雕像,同时警惕的关注着四面的动静,以防有刺客出入。
这便是宇文兰君被刺杀之后带来的后果,不能说惊弓之鸟,但必要的谨慎是应该的,不然粗心大意,是对自己和家族的不负责任。
上首位置,宇文穆的神色严峻,魁梧的身体跨坐在虎皮大椅上,皮甲下高耸的肌肉如同大理石一般纹理鲜明,充满了无尽的爆发力。
面对段毅,他的冷峻表情消减不少,不过严肃更甚,对着段毅感激道,
“段小子,今天这码子事情多谢你了,要不是你陪着兰君,恐怕这丫头的性命就保不住了,我宇文家族欠你一个人情。”
宇文穆是怎么也没料想到,自己就那么离开几天时间,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万幸宇文兰君没有出事,不然这侄女儿在他的地盘上被人刺杀,他有何面目再去面对自己的大哥?
段毅双眸清澈,如湖般幽深,一身素色宽大常服在身,端正的坐在宇文穆下手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盏参茶细细品味,
听到宇文穆的感谢,安然受之,
“这也算是适逢其会,我对宇文家族有求,自然不希望家主的女儿有什么损伤。
而且若不是宇文姑娘本身也有一定武功,我也救不下她。”
宇文穆点点头,事情经过他也听宇文兰君叙述过,段毅所言不假。
“这件事我只是道听途说,没亲身经历过,所知寥寥。
段小子,你是亲身经历过整件事的,你觉得兰君被刺杀,和她身边的那几个人有没有关系?
唐门在蜀州,与我宇文家族没有利益关系,过往也没有仇怨。
至于归元帮,嘿嘿,倒是和我们家族做过一些买卖,有些交易,但也是互惠互利的那一种,我实在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要对付我们家族。”
宇文穆这是在向段毅询问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倒是让段毅比较意外。
而且似乎宇文家族直接认为是针对他们家族,而不是个人,显得有些武断了。
斟酌一番,段毅放下手里的参茶,凝声道,
“这件事我所知不多,不能妄下判断。
不过若是真的要对付宇文家族,对付您或者其他的家族高层不是更好?
恕在下直言,宇文姑娘虽然地位崇高,但在宇文家族影响或者重要性却有限。
我觉得,这件事或许只是针对兰君姑娘个人展开的一场行动,倒不一定是阴谋对付宇文家族。
退一步来说,其实整件事也未必就和唐门和归元帮有关系。
据我了解,她们好像都是为了侠义山庄燕冲天和草原昭日宗的奥尔格勒一战而来,也许幕后之人另有其人也说不定。”
对于段毅的说辞,宇文穆明显不满意,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东西,沉默半晌,方才幽幽道,
“这段时间,我大哥一直针对五月初八的这一场大战在尽心安排。
草原的高手来我幽州之内,当中会藏着多少探子,多少心怀叵测的高手,没人知道。
而且我河北武林当中又有多少吃里扒外之人,也未可知。
眼下这个时间,若是兰君出了事情,势必会影响我大哥的心情,牵扯他在公事上的精力,一旦疏忽,未来会发生什么纰漏,都是很有可能的。
所以不是我们非要往坏处想,而是事实如此。”
比武,说起来简简单单,就是两个人约个时间,找个地点,叮了咣当的一顿乱打,谁赢谁输就看结果。
但燕冲天和奥尔格勒这一战却完全不同。
从大的环境和背景下来说,一个是大夏的少侠,一个是草原的勇士,本质上不但是武者之间的对立,还是国与国之间的较量。
他们身上背负的,不单单是个人荣辱,还有大夏和草原之间的尊严,强弱。
在这个前提下,任何单纯的比武较量都将变得复杂化。
暗地当中的阴谋,算计,只会多到段毅想都想都不到。
其次,这一战的决战地点在幽州蓟县外,也是河北地界,会发生什么事,观战之人的安全问题,境内的社会稳定,诸如此类种种,也都是幽州节度使和宇文修这等大佬要考量的事情。
所以,从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