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冉倒是很不服气,也不知是不是过去的好强性子又被激起,大声道,
“那又如何?庄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咱们丁家拒绝他,是他活该,不自量力,难道姐姐想向庄家服软吗?”
服软?丁玲眼中闪过一缕锋锐的精芒,甚至刺的陆立鼎和丁冉两人眼中生疼,有若被强光晃过,疼痛过后又是酸涩难忍,不由得纷纷骇然。
“之前和姚家成一战,他借由我的压力,练成龙形劲道,降龙掌法窥入妙境。
但相应的,我也通过他的压力,将如意天魔刀法更进一层,领悟天魔如意之刀心,可初步驾驭弯刀当中深藏的魔性。
待到蓟县事了,观看完两大高手决战之后,我便回转孟州,取出圆月弯刀,正式成为刀主。
届时,莫说一个庄家,就算是南方魔教的七家齐聚,将华秀商会在山南东道进取不利之事栽到我丁家身上,那些长辈们也会护住我们的,安心吧。”
丁玲用一种风轻云淡,极为轻松的语气说道,顿时使得陆立鼎以及丁冉面色复杂,前者是狂喜,后者是喜悦之余,又有心酸。
圆月弯刀,乃是北方魔教,不,甚至可说是五方魔教教众心中当之无愧的圣物,神刀斩更是刀中绝巅,出魔入神,只在一念之间,威力绝伦。
之前的丁玲因为初步沟通圆月弯刀,得其承认,被尊为刀主,但到底无法驾驭弯刀,在商会之内,也有不少人并不承认这个刀主。
只因刀中魔性深藏,十分诡异,可使得持刀之人心性大变,造成祸患。
只要丁玲一日没有驾驭魔刀,便一日无法获得魔教教众的承认。
但谁也没能料想到,丁玲上次因祸得福,虽然被姚家成临死一击打伤,却也借此突破了关隘,甚至是质的变迁,如何不让两人心中喜悦?
而也就在此时,丁冉方才注意到,自己姐姐刚刚以手指把玩的茶杯,早已经被一缕锋锐恐怖的刀气切割成不知多少碎片,如今只是叠在那里,有一个形状维持,随时有可能倒塌。
他竟然从头到尾都未曾发现丁玲是何时使出的刀气,何时将茶杯分割开来,如此可见,丁玲所言如意魔刀大进,并不是一句虚言。
陆立鼎到底老成持重,欣喜之余,并未彻底放心下来,还是规劝道,
“话虽如此,但咱们还是多加小心,那庄家兄弟不远万里来到河北,甚至直扑幽州蓟县,我觉得他还是冲着玲玲你来的,万不可大意。”
就在陆立鼎话音刚刚落下,从屋子外面传出一个下人的敲门声,通禀道,
“主人,庄园外有一个自称庄世礼的人要见丁姑娘,小奴不敢做主,特来请示主人。”
屋内,丁玲和陆立鼎对视一眼,表情凝重起来,倒是丁冉阴冷一笑,修长精悍的手掌轻轻摩挲着质地非常的血刀,眼中一抹红光一闪而逝……
蓟县的另一个角落,段毅手中撑着一把绘着青竹的油纸伞,拉着贺兰月儿娇嫩细白的小手,在朦胧雨雾当中漫步,两颗心越发贴近在一起。
贺兰月儿笑容从未停过,眼睛眯成可爱的月牙状,咯咯咯清脆如风铃的笑容更是清纯天真,令段毅爱到了骨子里。
不过他心中始终有一个隐忧,就是贺兰月儿虽然和他和好如初,但从未正面提起过郭晴的事情,让他心中毛毛的,总觉得有点发虚。
也正因为如此,段毅甚至已经好些天没有去六扇门向杨无暇献殷勤。
让近些日子习惯了段毅的杨大捕头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其实贺兰月儿早就从裘公公处得知段毅和百花谷谷主女儿之间的事情,之所以一直不曾对段毅过问,也是怕破坏两人目前的关系。
在贺兰月儿心中,实则是自有一番思量的。
她想,自己之所以会被撬墙角,便是因为当初在沙麓山上和段毅相处时间不长,关系未曾确定,感情还不算深厚,这才给人可乘之机。
如今自己不辞辛苦,从孟州追到幽州,方有和段毅朝夕相处的机会。
因为相处,两人情谊渐浓,与当初在沙麓山上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前几日才被段毅夺去初吻,甚至被占了好大便宜。
与之相对,那什么郭晴和段毅久未见面,迟早生疏。
丑女人要是个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水性杨花起来,更好,到时就让段毅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良偶。
就算那女人耐得住性子,也保不准段毅陷入自己的温柔乡当中,将她忘却。
怎么算,怎么对自己有利。
既然天平早晚会倾斜到她这一边,又何必步步紧逼,恶了自己在段毅心中的形象呢?
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别看贺兰月儿小小年纪,在争风吃醋,抢男人上面,手段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高。
段毅虽然心思缜密,智慧不浅,却从未察觉出贺兰月儿还有这么多的想法。
甚至这傻瓜还在坐一守二望三,做着大开后宫,和三个如仙美眷幸福生活的美梦。
何谓坐一争二望三?
坐一,指的就是抓住郭晴不放。
两人山盟海誓,又有婚约,彼此情意相投,甚至该做的都做了,只差最后一步。
因此只要不是郭晴对不起段毅,段毅绝不会弃之不理。
争二,则是争取两美倾心,犹如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这个人选,自然就是现在段毅身边的小可爱,小精灵,贺兰月儿了。
他对贺兰月儿的感官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