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只是觉得自己和殿下的性子很近。”
“哦?”
“莫不是我们都会杀人?”
“世人总骂我爹是屠夫,想来子承父业也不算丢脸。”
徐闲莞尔道。
“屠夫?”
“陛下之前的名头,草民倒是觉得挺不错。”
……
““北地屠夫”,撞见“人屠”“杀神”倒是有趣。”
徐闲突兀的轻念出声,
自家老爹从死士营一丘八做起,屠城灭国,刀下亡魂无数,可细细算来杀的人拢共不过三十万,平野原一战便是最大规模,可大多也都是俘虏。
白起则是身逢家族中落,同样起与微末之间,后担任秦军主将三十余年,攻城七十余座,一生未尝败绩,与廉颇、李牧、王翦并称为战国四大名将,名列武庙十哲。
他杀的人很多,
杀的人多了,便有了“杀神”,“人屠”的称号,
纵观历史做到伏尸百万的人屈指可数,
其中最为狠戾者还是当属武安君白起。
“往后你不必在自称草民,明日便去上京大营报道。”
“算起来这趟南征,本殿为主将,诸多事宜可自行决断。”
徐闲沉吟片刻。
若是花甲之年的“人屠”便是把主将的位置让与他有又何妨,可眼前的白起终归只是及冠之年,许多事情不是字面上那么简单。
“如此便许你一镇总兵,领六万凉州本部人马为左军!”
徐闲最后轻笑出声,飘摇的大袖尽显磅礴。
“殿下,不可!”
“使不得啊,起儿不过及冠之年如何能担此大任!”
身后跟随的白氏众人闻言心头掀起惊涛骇浪,初始只是觉得惊喜,可意意过后,那手持拐杖的老者最先回过味来。
“稍安勿躁!”
徐闲扬手,后者长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言。
“殿下,如此信得过草民?”
闻言白起也是楞在原地,
过了良久这才凝神问道。
一镇总兵六万人马,传闻中便是眼前这人出次领兵在老将的帮衬下也才得领一镇,可如今初次相逢便许下如此重诺还是让人暗自咂舌,要知道他口中的一镇人马可是实实在在的凉州铁骑,并非那些郡兵降卒可比!
“何不试试?”
“可草民用兵之法,异于常人。”
“想必于胜之,草民更擅长于歼之!”
“若草民领兵,这一仗会死很多人。”
“很多,很多,很多……”
白起看向徐闲很是认真的开口道,眉宇间的冷冽便是隔着很远也能清晰的感受到,话语间的森寒便是长街上纵横的剑气也无法盖压。
“无碍!”
两个字轻轻的吐出,
“起儿,不可!”
身后的老者闻言只觉得一股子寒意窜上脑门,再也顾不得太多,冲上前来大声喝道,如此领军,日后如何善终?
“叔公,安心!”
“起儿,自有分寸。”
白起没有回头而是望着黑金蟒袍上的锐利的爪牙。
“如此!”
“末将白起,叩见殿下!”
单膝跪地躬身一礼,
身上布衣猎猎作响,斑驳铁甲咔咔出声,
“免礼!”
白起起身目光灼灼望向南地,
手已经握住腰间的铮铮铁剑。
“本殿许你见太平!”
大风吹过黑金蟒袍大袖轻盈扬起,黑金丝线绣成的巨蟒张牙舞爪,少年郎望着白衣黑甲的少年“人屠”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