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上方无数的怪鸟盘旋着下落,怪鸟凄厉的叫声配上兵卒的呻吟如同万千鬼魂在你耳边如泣如诉带着九幽深处的冰冷和绝望,最后化为一片死寂,在无半点声响传出。
“禀将军,谷中已无人生还!”
话音还未落下,
谷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十几个火把丢入谷中,
有风吹来忽明忽暗的火光中,
只见一个衣履阑珊的兵卒背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踏过碎石脚步踉跄的往山谷外走来,看不清面容,可单单是那单薄的身影便透着悲伤绝望到了极致的麻木。
走近了,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此刻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身旁的亲兵抽刀出鞘,
面对明晃晃的刀兵那人视作无物,
只是一步步往南边走着,
因为他背上那个人只是想要葬在南边,
有血渍从尸体上浸出,那人的后背的衣衫已经被血液浸透,每一步落下衣角的血液便狠狠地滴落,在地面溅开,又很快的被干瘠的土地吸收只余下暗红色的血渍。
刀已经挥出,
白起扬起手,
那刀距离那人的脖颈不到一寸的距离停住了,
擦肩而过时,
风扬起了他枯黄脏乱的头发,
露出了一张几位年轻的面孔,
场中众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靴底踏地和黄沙碎石接触的传来的磨厮声,血液滴落极其细微的声响,衣角被风带起的呼呼声,声声入耳。
不知过了多久,
那人已经又出了近百丈的距离,
“砰……”
那人到地了,
年轻的面容仰头望着天,
那人眼皮想要睁开确是已经无力,最后缓慢的合拢,无边无际的黑暗袭来,头颅无力的垂在地面。
“白将军,末将……”
先前出声的校尉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白衣黑甲的少年神情冰冷,可眸子确是落到了那具倒地的年轻尸体上久久没有移开。
“齐军大营中还有多少人?”
“十九万一千三百余……”
“嗯!”
“按原定章程继续。”
少年的收回了目光声调没有依旧半分起伏。
“齐军年岁不过十二者,余在营中!”
当校尉翻身上马时,
背后有少年郎冷冽的嗓音传来,也不知为何莫名的觉得心里舒坦了一些,长舒了一口气,校尉一夹马腹往上党方向奔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