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陈礼、钱陈群下学回府后,就听下人传话说:“姑娘说,她今儿上码头买了许多新鲜的生蚝和鱿鱼,今年的梅子又快下来了,要赶紧把上年酿的梅子醋喝完,让二位去椿龄院吃烧烤呢。”
钱陈群开心的大笑道:“大哥、我说的没错吧,路上我就闻见孜然烧烤鱿鱼的香味了,都飘出八里地了,除了小九还能有谁会弄这个,咱们快去吧,我一想到刷上酱料的鱿鱼,口水就直流,还有加了蒜蓉的烤生蚝,哦,我受不了了。”
“哎,三弟,等等我呀,仔细跑摔了。”钱陈礼也把面巾往霜降手上一撂,拔腿追了过去,小九弄东西每样都不多,说是怕吃腻了,去晚了可没了。
二人身边的四大丫鬟对视一眼,也嬉笑一声,争先恐后的跟了上去,能打打牙祭也不错呀,她们下人也能分到一些的。
还没到椿龄院,钱陈群就高呼:“小九,三哥来了,你先别吃等等我呀。”
“没哪,掐好时间烤着等你们来哪。”钱卿瑛也扬声回道。
转眼,两兄弟前后脚到了。
“咦,这是什么?”钱陈礼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奇问。
“是海鳗去骨,就快好了,大哥先去吃烤蚝吧,这个考究火候,我把她们几个教会了怎么烤鳗鱼就去。”钱卿瑛指了指吃的满嘴酱汁的钱陈群示意道。
“那你快点啊。”说完一个箭步过去,左右开弓摆上四五个刚刚撬开的生蚝,又是加蒜蓉、姜末,又是刷酱料,手法甚是熟稔,烤好后见两个丫头馋的吸溜着口水,就给她们一人两个,自己再烤,直把两人甜的跟吃了蜜似的。
钱卿瑛见了心里暗叹一声,才十一二岁,顶多过个一两年,大哥铁定就开荤了,这个时代要找个纯情的处男估计真得往七八岁开始培养,真是道阻且长啊。
“九妹,我来蹭吃蹭喝喽,换不欢迎啊。”不知何时钱卿瑶已婷婷的站在穿花门口。
“自然是无任欢迎的,一家子姐妹,五姐过来坐。”钱卿瑛的眼底划过一丝了然,脸上堆起了热情的笑,转头吩咐丫头们新摆一副碗筷。
“五姐,今儿你打扮的可太素净了,不若妹妹来锦上添花,将这支金镶红宝松鼠簪为姐姐插上,祝姐姐心想事成。”钱卿瑛笑着取下自己头上的簪子,为她插上,红宝石是正室才能带的,算是给她一个信物。
“那姐姐就却之不恭了。”钱卿瑶笑的异常纯良。
钱卿瑛点点头,与钱卿瑶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那好,若是有一天五姐改变了心意,妹妹也会如同今日这般亲手将此簪拔下收回,希望五姐别让妹妹失望才好。”
“姐姐知的。”钱卿瑶亦点头,柔顺恭谨,眼中闪过一道幽光,心中却想:只要有机会凌驾你头上,我又岂会放过,现在只能利用你挡住别人打变成嫡子嫡女的主意。
姐妹俩亲亲热热的说话,弄的旁人一头的雾水面面相觑,这都刮的什么风啊。
陈氏在旁静静的吃自己的,经过昨晚和眼下,又听说赵氏挨了窝心脚,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钱卿瑶投诚寻求庇护来了,自己和两个儿子地位的幡然变化都是小九豁出去争的结果,自己坐享其成却在她病倒挖她墙角,恐怕李氏把大牙都给笑掉了吧。
“九妹,不是说海鳗不能同醋共食的嘛,怎么配着梅子醋?”两姐妹没什么多余的话题,钱卿瑶只好没话找话。
钱卿瑛也配合的答道:“呵呵,这梅子醋兑上水你可吃出酸梅汤的味来?!可香味更浓郁,口感更清澈绵厚,说是醋不过是因为酸味罢了,其实是摘了五六月成熟的白梅花的果子,去蒂洗净晾干,一层果子一层白糖的铺着,到三成满将瓮封死埋于地下,过个把月发酵了,梅子的果肉和果汁都渗了出来,只剩干瘪的果核和果皮,这汤色橙红的就是梅子醋了,本就是去腥做鱼的佳品,又开胃消食,才拿来配这个的。”
“恩,果然是喝下后,满口留香,就不退散哪,你那还有多少好东西,每样都匀与我些吧。”钱卿瑶倒是会打蛇随棍上。
钱卿瑛却不肯吃亏,二人只不过是口头的盟约,她什么好处都没收到呢,求上门的反而讨要起东西来了?就笑骂道:“五姐今儿吃我这顿,还没回请呢,当我是冤大头不成?!”
“哪能呀,只是怕九妹瞧不上我那的劳什子玩意儿。”钱卿瑶并不尴尬,谁叫你拔根汗毛都比人家的腿粗呢,打秋风人家可理直气壮。
“呵呵,凡是鱼娘瞧得上的,妹妹自然瞧得上。”钱卿瑛淡淡道,这就是影射钱卿瑶母女背后的小动作了。
钱卿瑶不敢再扯皮,总算想起自己的来意和前晚钱卿瑛凶悍无比说的那句“哼哼,干嘛?拖出去喂鸟。”脖子不由自主的一缩,这丫头翻起脸来是要杀人的!
钱陈群看钱卿瑶轻轻松松的被压制下去,不由暗暗对钱卿瑛比了个大拇指,果然女人还是要女人来对付比较管用。
吃的差不多了,钱卿瑛就对钱卿瑶说:“五姐先回流云院吧,我这还有一摊子事呢,就不同你一道了。”
钱卿瑶倒算识趣,规规矩矩的给陈氏行礼道了别。
进了东厢,钱陈群就问:“你和小五那个鬼丫头搅到一块儿做什么,摆明了利用你嘛,一个不留神就要被她咬一口的。”
钱卿瑛却问钱陈礼:“大哥也这样想?”已摆上棋盘,邀他对弈。
钱陈礼摇头说:“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你把她放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