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告辞,外面,亲卫忽然走进来了。
亲卫的步子迈的大,两三步就走到了邺无渊面前,手里是一封信。
邺无渊接过,那亲卫就退下了,全程没说一句话。
拆开了信封,邺无渊抽出了里面的信,倒是也没因为阮泱泱还在这儿就遮遮掩掩。
当然了,阮泱泱也不至于去看他的信,转过眼睛,脑子里计算着这段时日要如何把握时机。
大眼睛,高鼻梁,大长腿,总体来说,比较难。
她陷入自己的思索,如若真的能小人之心的去瞟一眼,她就能看到那封信的抬头名讳,慕泱。
眼角余光瞥见邺无渊把手里的那封信又重新装回了信封里,她这才转过脸来,“将军,天色晚了,我便回去了,将军好好休息。”
微微抬眼看着她,邺无渊还是一样的表情,他也不眨眼睛,棕色的眼眸变得颜色偏深,只是看着她。片刻后,他几不可微的颌首,“回去吧。”
后退了两步,阮泱泱才转身离开,小梨和小棠一直守在门口,见她出来,立即跟上。
直至离开开阳阁很远,阮泱泱才若有似无的长舒口气,“小棠,你去找尚青,要他尽快的去吕长山那儿跑一趟。转告吕长山,我这边着急,让他尽快。”
“是。”小棠得令,迅速的离开。
“小姐,奴婢刚刚在门口都听到了,看来将军这次回府,会待上很久。”小梨小声的说道。
“虽不知边关情况如何,但看他身上的伤,我觉得即便战事停了,怕是也没那么消停。”他那伤明显是新的,都没超过两三天。也就是说,他兴许在回盛都的路上,还遇到了什么,才会受伤。
“小姐,将军的伤很重么?”小梨没看见,若不是今日阮泱泱正好进去,估计他也是自己给自己处理,不给别人看。
“可能在他看来,就是小伤吧。不过,瞧着就很疼。”她怕疼,她可忍不了。
“奴婢也怕疼。”小梨想了想,她也是怕的。身在东疆,身在边关,随时随地发生战事,不知得多危险。想一想她只跟着府里的卫兵学了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有时还觉得自己挺厉害的。但到了战场上,估计一个回合都坚持不住。
一夜过去,翌日,吕长山就回来了。
他回来,第一时间先去见了邺无渊,虽说他是被养在将军府,不过见邺无渊的次数也有限。
很快的,他便来了玉衡阁,小梨通报之后,他才进来。
吕长山长得瘦,个子也不算高,他是娘胎里带来的身体弱。不过,他是个十分有个人魅力的人,言谈举止没有将门之风,却像个读书人。
“多日不见,长山在这儿有礼了,小姑姑安好。”进了门,吕长山先行拱手作揖,面带笑容。
“吕公子可别客气了,我们小姐急的不得了,快把你带来的东西交上来吧。”小棠快步的走到吕长山身边,讨要他手里头的东西。
“瞧把小棠姑娘急的,这不都带来了嘛。不过,时间不充裕,只调查了这些。看看是否合意,若不合意你也别气馁,反正这大卫未出阁的大家闺秀多得是。”走过来,在软榻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之后一手接过小梨递过来的茶杯。
小棠把吕长山拿回来的两个手臂那么粗的竹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抽出来,送到阮泱泱手里。
“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是有很多,但是,合心意的可能没多少了。”阮泱泱叹口气,之后打开那些卷起来的纸张。那都是画,画的都是姑娘。
展开,阮泱泱上下的看了看,便不由得叹口气,“你找的画师的确是丹青高手,不过,这些姑娘的脸啊,都失真。”这么翻了一下,她怎么觉得没有很大的差别呢。
“我觉着画的挺好,跟本人没有太大的差异。”吕长山微微摇头,放下茶盏,吕长山觉得阮泱泱此言差矣。每个姑娘都不一样,大相径庭。
微微挑眉,阮泱泱又看了几张,随后再次看向吕长山,“长山,如若要你在这里头找出一个最漂亮的,譬如高鼻梁,大长腿,你能分辨出来么?”
吕长山略微思虑,随后点头,“不管如何,在下也算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既然如此,你给我讲讲。”说着,她把手中的画给了小棠,要她一一展示给吕长山看。
小棠接令,和小梨配合,两个人开始展开画,给他看。
吕长山坐在那儿瞧着,还真是一一的说出了这些姑娘每一个之间的差别。
阮泱泱也歪头看,此时倒是能根据身长什么的看出些差别来,可是脸……
全部看完,小梨和小棠把那些画都收了起来,阮泱泱坐在那儿看着吕长山,“哪一位最漂亮?腿最长?”
吕长山想了想,“若说最漂亮,那自然是小姑姑。”
无言以对,怎么得出这个答案的?她又不在那选项里。
“吕公子说得对,若说最漂亮,最端庄,谁能比得过小姐?但其实这般一想,将军之前都不满意,似乎也在情理之中。有小姐做对比,自然是哪个都不合意。”小棠立即响应,其实这个想法她早就想说了。
小梨跟着点头,这么一想,是这样没错了。
“你们几个人,说着说着,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相貌这种东西,我认为每个人都各具特色,分出高低来,未免太浅显了。当然了,可能男人不是这么认为的。长山是个见多识广的人,或许和寻常男人的审美有些差别。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