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拈起孟九的一缕秀发,玉白手指揉拧片刻,放在鼻间轻嗅,
“你说的对,我不抗拒,但那又如何,我只是个阉人,小姑娘别白费功夫了。”
动作轻挑,却被他做的姿态万千。
孟九勾唇笑起来,
“阉人吗?我怎么觉得你不像呢!”
萧元压低了声音,带着护甲的手指滑过她脸颊一侧的肌肤,
“你不想活了?”
孟九后退一步,脱离了萧元的掌控,似笑非笑地看他,
“想,怎么不想。”
呵,就知是个假太监。
她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看向左伟琛,
“家里条件有限,只有一间空房,你们这么多人……”
就差没直接说,家里住不下了。
左伟琛瞧萧公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这才暗自松了口气,他咳嗽一声,
“没事,我们带了帐篷,而且萧公也不跟我们一起,他还有事。”
萧元出京是为了办案,就是没想到,会在石塔村附近。
这一路走的他是战战兢兢。
禁足偷跑被抓了个显形,他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萧元深深看了孟九一眼,转身上了马车,淡淡道,
“走。”
‘哒哒哒’的马蹄声,和其中一队人马渐行渐远,孟九推了一把呆楞的左伟琛,
“至于怕成这样吗?”
左伟琛没上马车,跟孟九一起步行,他重重吁出一口气,开口道,
“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恐怖,缇事厂知道吧!他直接听命于父皇,执掌诏狱、专司缉捕的特务机构,知道里面的刑罚有可怕吗?反正进去的人,就没有完完正正出来过,行事狠辣到让人毛骨悚然。”
孟九倒是没想到他有这么厉害,
“这么说来,你不是暴露了。”
左伟琛没所谓的摆手,
“大不了就是禁足,反正我都习惯了。”
在遇到萧元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结局。
皇家兄弟姐妹特别的多,而他是最不起眼的那个,父皇也不太管他。
防天、放地、防兄妹。
禁足其实也挺好的。
孟九:“……”
怪不得要取名叫‘被禁足的六皇子’。
在即将进入孟家的时候,正好碰上隔壁家要出门的喻双双,她第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阵仗,还有那个和孟九走在一起的男人,好贵气、好好看,比孟甫还好看,她一时站在角落中不敢吭声。
孟心平刚从山上下来,手里还拎着只兔子,也看到了他们,瞧着衣裳,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神色慎重起来,
“九九,他们是……?”
左伟琛行了一礼,
“伯父,我是孟九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小左,或左伟琛。”
路上那会,他已经知道姑奶奶叫孟九,父母不祥,现在的家人是养父养母,对她极好。
所以……
本不用行礼的他,行礼了。
为的就是感谢他们,照顾了群主。
孟心平受宠若惊回礼,
“公子不必如此。”
左姓?那不是国姓吗?
这礼他可受不起。
孟九把养父的神情看在眼中,轻轻一笑,抬手推开院门,
“别在门口杵着了,进来吧!”
左伟琛带的人不多,零零总总加起来有十几个,好在孟家院子够大。
打几个帐篷还是没问题。
孟甫听到外边‘悉悉索索’搬放东西的声音,还以为进贼了,连忙从屋里走出来,一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顿时有点懵,
“妹妹,你朋友到了?”
孟九点点头,然后转身扯过左伟琛,给孟甫介绍,
“六皇子。”
孟甫怔了怔,有点怀疑耳朵,六皇子来他家了,还跟自家妹妹是朋友,太不可思议了。
他没呆多久,很快就回过神,朝左伟琛行了一礼,
“不知皇子跟舍妹是怎么认识的呢?”
左伟琛被问住了,下意识侧头去看孟九。
他总不能把群聊系统的秘密说出来吧!
会一被当成鬼怪的。
孟九脱口就说,
“卖药的时候认识的,见他人还不错,就结交了。”
孟甫:“……”
妹妹好像有点厉害的样子,一出门就认识了皇子。
这气运也是没谁了。
左伟琛赶忙在一旁附和,
“对,就是这样。”
群主到底是群主,撒起谎来都一本正经的,他差点都信了。
第二天,整个石塔村都在传,孟家来了贵客,男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下人带了一堆。
怕是要跟孟家接亲。
人云亦云,大伙都觉得孟家要发达了。
午后,左伟琛跟孟九一起上山采药,听到流言,有些愤愤,
“这些人每天都在想什么,姑奶奶是能随便亵渎的吗?”
他压根没想过这茬好吧!
人家几万岁了,自己才……
想到这,他忙晃了晃脑袋,不能想,太阔怕了。
孟九失笑,
“没办法,这个年代男女大防比较严。”
家里突然来这么一个试婚男子,人们七想八想也正常。
左伟琛好奇,
“姑奶奶,你去过很多地方,能跟我讲讲吗?”
在群里,他曾听到过不少,总觉得很神奇,比如,修仙、未来、还有现代、末世等等,都很有趣,也有那么一点向往。
孟九挖下一根老参丢到背篓里,漫不经心地说,
“知道太多不好,你又去不了。”
主要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