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洋洋洒洒飘落雪花,没想到今年的第一场雪会在陌生的地方欣赏,王峰坐在吊脚楼的屋顶,瞭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仰起头轻闭上眼,雪花飘落在脸上,又快速融化成水渍,试图运行一丝内气,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自信,过于自信,《医决》不是万能的,金蚕蛊也不是百蛊不惧,王峰和长老的贴身侍女战斗近一个小时,渐渐吃不消,其他蛊女也纷纷出手,虽然有好几名差点被反噬死亡,最后王峰输了,并且中了长老的蛊,完全无法运行内气。
一个月以来,没有什么酷刑折磨,甚至连王峰的行踪都不限制,当然王峰也走不出迷雾森林,没有花枝逃进迷雾森林转了几圈又走回来了。
“峰,玩。”叶子站在庭院里,红扑扑着笑脸,她身边堆着两个大雪球。
一个月里方旎的寨民不断地给王峰灌输他们的思想,洗脑般的工作差点让王峰疯掉,不过他也慢慢了解到一个真实的苗疆,一个真实的方旎。
叶子,原名禾篾叶,苗疆的人蛊,人为蛊,自幼食以蛊,饮以毒药,久而久之成为蛊物。
人蛊相当于一种守护神,更或者是说酷刑执行者,若是苗疆蛊女中出现叛徒,只需要有她的蛊,将此蛊放在人蛊身上,即使叛徒逃到千里之外也会被本命蛊反噬。
叶子本身就是一种蛊,而且是专门惩罚蛊女的蛊,所以没人能活着碰她,而王峰体内的金蚕蛊戾气强悍,相互克制,每当午夜零时只要叶子在身边,痛苦就会减轻很多名门冠宠。
因为王峰的反抗,那些人也最终无法带走叶子,叶子也一直留在王峰身边。
“王王王峰,吃饭饭饭了。”穿着厚厚小棉袄的谭静站在吊脚楼下喊道。
“哦。”
谭静一直负责照顾王峰的起居,她是长老的孙女,准确的说她是长老领养长大的,至于那位长老的真实年龄没人告诉王峰,蛊女的年龄永远只有蛊女自己知道,同样是年轻面容的蛊女可能是十八岁也可能已经八十岁,倒是谭静无意提过,长老给谭静的爷爷换过尿布。
饭桌上,全是羊肉牛肉之类的,看来又是那位好心的乡亲送的,谭静做饭只能说是一般化,没有慕雨做的好吃,当然慕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自上次后再也没出现过。
叶子在房间玩布偶,她是蛊,不需要吃饭,最初王峰以为她必须吃蛊,后来才叶子平时的食材是菖蒲叶,无论是生吃还是泡茶,叶子都很喜欢。
“峰,玩。”
一个邻家小女孩禾瓜甜又来串门,小脑袋伸过窗户发音不准的喊道,这个小女孩会的汉语不多,她每天晚上都会来喊王峰出去观看方旎的表演,从某种角度大概是准备用民族风情感化王峰。
禾瓜甜拉着王峰的小拇指蹦蹦跳跳的,王峰抱着叶子,寨民们见王峰来了纷纷热情地让开一条路,王峰抱着叶子坐在前面,因为平常人不能碰叶子,所以王峰特地将她穿得严严实实的,脸上围着围巾,只露出一双亮亮的大眼睛。
篝火堆前,身穿红色主调的苗女高唱方召多声部情歌,男女混跳反排木鼓舞,芦笙吹响天籁之音,像诗一样朦胧,像画一样美丽,像梦一样神秘。
王峰很喜欢这里,优美的天堂般,朴实的民风,当然前提是没有蛊。
方旎在苗语中意为“金银般美丽的地方”这里确实是苗疆化的圣地,风情古朴浓郁,绚丽多姿。
精美绝伦的苗族刺绣和银饰,装饰下苗疆的女子火热大方而美丽,同样这里的人非常热情好客,被打败的后几天王峰每天都被寨民们轮流邀请到自己家中吃饭,杀羊宰鸡搞得像过节一样热闹,丝毫没有在意王峰要抢走他们的人蛊。
方旎几乎是与世隔绝,衣食住行都是自给自足,难得来个外人王峰受到贵宾的招待。
封闭下的方旎实际上不穷,甚至可以说整个华夏最富裕的地方,方旎在苗疆的地位相当于中北海在华夏的地位。方旎在外界拥有强大的势力,右护法禾乞天音,也就是当日堂厅内脾气暴躁的短发女子,金银花集团的董事长,年收入就超过数百亿,左护法是那个白发老翁——禾乞白言,据说在政界权力举足轻重,但往往出现势力纠纷,苗疆永远处于中立态度。
也难怪谭静一点也不心疼被王峰骗了十亿,这里没有人缺钱,只有女子对银首饰热衷,但每个人却热爱大自然过着朴实生活,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偶尔也有待在外面不愿意回来的方旎寨民,但也都被这里的人嫌弃责骂。
“一起来跳吧。”禾瓜齐伸出手,他是禾瓜甜的哥哥,两人已经成为王峰的好朋友。
“我不会哎。”王峰笑着拒绝,就算会的话他也不放心把叶子一个人丢下。
谭静倒是这种时候出现,略有害怕地站在叶子旁边,“我我我会帮你照照照顾她的。”
王峰就被几名女子生拉硬拽地拉去跳舞,不知道怎么动手动脚的王峰照葫芦画瓢地着。
“峰,加油宝谛独辉!”穿得圆鼓鼓的叶子像个小球在地上一蹦一蹦的,谭静脸颊飞霞站在一旁喝彩。
一番热闹后,又有人邀请王峰去他家吃夜宵喝酒,王峰赶忙拒绝,方旎的每个人喝酒都跟喝水一样,上次和禾瓜甜这个小女孩拼酒都吐得一塌糊涂,王峰可不想再丢脸。
方旎四面环山,而且都是险峰峡谷,天然屏障让这里分外贴近大自然,夜空的星星比城市的亮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