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两个小时左右。
听着傅老爷子粗重滞涩的呼吸声渐趋平稳,云安安将最后一根金针收回针包中,取出一颗具有温养活血等功效的香薰球点燃,放置在桌上。
“哗啦。”
云安安推开病房门的刹那,迅速地往旁边闪躲开,以免被倒下来的人给砸中。
她细眉轻挑,略带不解地看着那些原本趴在门上偷听的傅家人,“各位这是?”
傅家人立时站直了身子,为首的傅毓年父亲,傅嵘往病房里看了眼,尽量语气温和地问云安安:“不知医生贵姓?
诊疗的结果如何了?”
“我姓云。
傅老爷子风寒已消,暂时没事了。”
云安安如实道,“过两天我会再来为傅老爷子施针,只要按时服药,不出一月就能大好。”
一听云安安的话,傅家人顿时更加深信她是个中医骗子了。
这番话说得高深莫测,却又让人无迹可寻,这世道没点口才都当不了骗子了。
傅嵘脸色一肃,刚要开口“请”云安安离开,他身旁的傅夫人就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提醒:“这位是霍先生的夫人,云医馆那位云医生,你别虎愣吧唧的把人给得罪了!”
自从霍氏集团的周年庆后,云安安可以说是在贵妇圈以及名媛圈里出了名,尽管她们数次给她递邀请函,她就连一次也没有应邀过。
却无人敢说她半句不是。
尽管这是在云安安并没有和霍司擎离婚之前的待遇了,但她国际名医的身份,就足以让聪明人对她高看了。
“嫂子,我爷爷怎么样了?”
不给傅嵘说话的机会,打完电话回来的傅毓年硬是挤到了云安安面前,一边伸长脖子往病房里张望。
云安安走到病房外面,一边回答他:“你爷爷的病情暂时是稳定了,后续只要按时服药,少劳心动怒,过几天我再来为他复查。”
傅毓年松了口气,嘴里的彩虹屁一股脑地往外倒:“嫂子果然是神医在世,不仅医术出神入化,人还比九天玄女美,简直就是行走的魅力收割机——”“好了好了。”
云安安被他不要钱的彩虹屁给逗得噗嗤一笑,忙打住他,免得再说下去她都要脸皮变薄了。
有这么个活宝在身边,霍司擎是怎么做到每天能够绷住不笑的?
不经意地想起那道身影,云安安唇角的笑淡去些许,继而对傅毓年说:“我在病房里给你爷爷点了颗香薰球,能减轻他的心绞痛。
什么时候香薰球熄灭了,你让人去我的医馆取就是了。”
“傅老爷子这边有情况了你再联系我,我先走了。”
“等等!”
傅毓年连忙制止住了云安安准备离开的动作,目光有些闪躲,“嫂、嫂子,你要不等我爷爷醒来之后再走吧?
以免会有什么突发意外……”云安安安慰地朝他笑了笑:“别担心,你爷爷不会有事了。”
说完这句话后,云安安便离开了这里。
而就像云安安说的那样,傅老爷子不仅没有事,还睡得非常安稳。
傅家人不放心让医生们为傅老爷子重新做了次身体检查,得到的结果却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只有傅毓年对此并无意外。
他悄悄地离开了病房里,连发了几条信息给霍司擎,却都犹如石沉大海,一直无人回复。
与此同时。
医院楼下。
黑色迈巴赫的车厢里弥漫着浓重的,夹杂着丝丝特殊药味的血腥气息,被扔进后座垃圾篓里的手帕上染着猩红的血色,看得人触目惊心。
“咳,咳咳。”
压抑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听得坐在前座的乔牧一阵心惊。
“霍总,我送您回研究所吧?
再这么拖下去,我担心您的身体……”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男人便冷淡地打断了他。
“不必。”
乔牧只好先发消息提醒那些专家做好准备,霍总的情况或许又加重了。
他原本还以为霍总昨晚和云小姐在十里枫见面,会是一个转机。
谁知云小姐竟然迟到了,以至于霍总误以为她不会来了,为此喝了不少酒。
再这样下去,恐怕真的会……“咳咳。”
男人手握成拳抵着唇重重地咳了两声后,绷紧的修长身躯才稍有松懈。
他的面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漆黑冷锐的狭眸却锋芒不减,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医院门口。
不多时,那抹纤细的身影从医院门口走出来,快步上了一辆计程车后,扬长而去。
“保持距离,跟上。”
霍司擎沉声吩咐。
乔牧心中叹了声,“是。”
一直到竹茗别苑楼下,云安安安全地进了竹茗别苑里后,黑色迈巴赫才缓缓驶离这里。
云安安站在窗边把窗帘拉开,好让阳光照射进室内时,垂眸一瞥,恰好看到迈巴赫的车尾,极快地消失在了远处。
云安安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走到沙发边的地毯上坐下,开电脑和克莱希尔视频。
例行聊完工作上的事情后,克莱希尔就控制不住寄几地开始对云安安叭叭起来。
从自己身边的事叭叭到周边国家,再到戈塔森,就没停下来过。
简直让云安安怀疑她那张嘴是加特林做的。
“宫妄哥哥离开戈塔森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穿帮的,被八皇子捅了出去,在戈塔森王储擅自离开国家地界的话,是要被贬为平民的。”
“可就在上皇家法庭的前夜,八皇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