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安紧抿的唇瓣一颤,低头看见坐在车内的男人,手指都尴尬地蜷缩了起来。
怎么每次和这个男人碰面,都是在这种微妙的时机下……“……房子出了点状况,所以就这样了。”
大半夜被无良房东给赶出来这种事,说出来也怪丢人的。
……尽管眼下这境况,任谁都看得出来是发生了什么。
随后霍司擎从车内下来,沉步走至她的面前,看着她小脸雪白,明显不适的模样,眉心微拢。
“你打算一直坐在这里?”
“啊?
也不是……”云安安从行李箱上站起来,小手扶在拉杆上,佯装若无其事地道:“这不是还没等到车吗,我是想先在酒店住一晚上,明天再做其他打算。”
说完,云安安好似听见霍司擎低叹了声。
可等她望向他的时候,他的神情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异样。
“跟我走。”
霍司擎沉声说完,拉过她的行李箱朝着车子后备箱走去。
云安安当即就是一愣,“不用了,我……”话未说完,霍司擎微微侧过头来看她,漆黑的狭眸幽深如潭,一眼望不到底。
“如果一直打不到车,难道你要在路边睡一夜?”
云安安:“……”这就尴尬了不是。
8号别墅。
黑色迈巴赫稳稳地停进车库里。
霍司擎率先下车,然后走向另一边替云安安拉开车门,“到了,下车。”
“噢噢。”
听到声音,云安安顿时就醒了过来,忙不迭的下了车,然后用力地揉了揉额头。
奇怪,怎么有种脑门被人弹了下的错觉见霍司擎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了下来,单手拎着便往别墅的方向走去,云安安没来得及想太多,连忙跟上。
别墅里的佣人还没休息,得到霍司擎的命令,立即就去把云安安剩下的行李搬进了别墅里去。
再次回到前几天住过的房间里,云安安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本来还以为今晚要睡路边了,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云敬给捡了回来……她忏悔,她之前不该嘀咕云敬是资本主义。
明明就是绝世好人!“床单和被套都是新的,浴室里也有全套的洗漱用品,如果还缺什么东西,和我说便是。”
霍司擎从衣帽间走出来,袖口不知何时挽了起来,露出一截肌肉遒劲,线条流畅的小臂来。
“好的,谢谢你。”
云安安有些拘束地点点头,“谢谢云先生收留我一个晚上,等明天找到住处,我就搬出去。”
搬出去?
霍司擎深浓的墨眸似笑非笑。
小东西想得挺美。
“你好好休息,晚安。”
只一瞬间,霍司擎便恢复了那副君子端方的模样,淡笑着道。
“云先生晚安。”
等霍司擎出去后,云安安强打起的精神这才松懈下来,瓷白的小脸上露出了疲惫。
“妈咪!”
这时,客卧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只圆滚滚的小团子噔噔噔地跑了进来。
“妈咪,景宝好想你!”
小团子吧嗒一下抱住云安安的大腿,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手。
像是在掌心下撒娇的小奶猫,萌态毕露。
“景宝。”
云安安被他萌得心都要化掉了,困意都驱散了不少。
她伸手抱起他软乎乎的小身子,明眸里氤氲出层层笑意,“妈咪也好想景宝。”
说来奇怪,她和这个孩子明明毫无关系,可只是几天没见到他,就想念得慌。
而且每次看到他,心里都会有种就连她自己也形容不出的喜爱感。
大抵是之前听克莱希尔说过她有个儿子,故而产生的移情作用吧。
小团子美得冒泡泡,抱住云安安的脖子奶声奶气地说,“景宝都有三天没有听妈咪的睡前故事了。”
“妈咪都给你存着呢,不会少的。”
云安安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
小孩子不能熬夜的。”
这会儿都快凌晨一点了呢。
……等等。
凌晨一点?
!云安安抬眸看向墙上的石英钟,眸底划过一抹错愕,“景宝,你家这边不是过了晚上八点,就会禁止车辆通行吗?”
那云敬刚刚是怎么带她进来的?
?
“是呀,可是每周日都会全天开放,没有限制的喔。”
小团子眼睛咕噜噜地转,毫无心虚痕迹地替自家爸比把谎给圆上。
云安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她差点以为云敬之前是骗她的。
可转念一想,她又没有什么值得他骗的价值,那么自恋做什么?
…安神熏香在客卧里弥漫开来,云安安很快便陷入了深度睡眠中,对外界的事一无所觉。
冒着细微白烟的药草团在她的太阳穴上,温度不高,并不会烫伤她的肌肤,反而会随着药效挥发,她的头痛症也会一次比一次减轻。
但奇怪的是,流息这次对云安安进行的催眠疏导,却并没有成功。
流息又尝试了两次,才勉强达到一般的效果。
“霍先生,云小姐最近应该没有接触过戈塔森的人吧?
比如巫然,”流息倍感诧异地收起工具,转身问霍司擎。
霍司擎微微颔首,“没有。”
他们便是想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流息回过头看了眼熟睡中的云安安,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没有当面接触过巫然,云安安又是怎么被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