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烦意乱,不知如何回答,因为我已经全然没了主意,只祈求万能的淳妃娘娘帮我渡劫一下。
淳妃捏着这只不值钱的耳环在屋内来回溜达,连绵忻的哭声都忽略了。
我赶紧抱起绵忻,帮他解开小围嘴儿,然后在他的小摇篮里随手拿了一块儿玉如意逗他开心。
“有啦!”
淳妃走过来,夺过那只玉如意说:“就用它!”
见我不解,淳妃坐在我对面榻上,对我说:“本宫记得,年前缅甸进贡了好多翡翠珠玉,皇上就随手将它们奖赏给各宫的嫔妃和有功之臣。娴妃得了一双翡翠耳环,而本宫为了给绵忻讨个好彩头,便要了这只如意。这两种东西其实是同一款玉料,你看着颜色,这水头,是不是没有差别?”
我比较了一下,答道:“回娘娘,还真是呢。”
淳妃接着说:“故,本宫决定来个将计就计好了。既然娴妃想诬陷吉祥坊偷梁换柱,贪污他人财物,那,咱们就装傻充愣,做回个真的还给她,她一定不敢说出什么,因为,其中的奥妙她懂的!”
我虽然认为这是个可行的解决办法,但为了弥补我的失误,却要淳妃娘娘毁掉心爱的宝贝如意,我实在不忍,便说:“娘娘,梓珊的错误,梓珊一人承担,何必让娘娘用这么有贵重的东西来相抵?”
淳妃大声道:“糊涂!这不是单单为了你和吉祥坊!也是为了咱们延禧宫。试想,若是你把这冒牌货整好了还给她,她一定会取出同一对儿里的那只翡翠耳环与你对质,说你给她换成东陵玉的耳坠了!皇上不精于鉴宝之道,肯定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皇上震怒后,虽然不至于治你的死罪,但吉祥坊的招牌肯定是臭了,还会增加被迫倒闭的危险。再往严重里说,失去了你和吉祥坊,本宫的妃位有朝一日也有可能会不保!”
“这么严重!”我张大嘴巴。
淳妃哀叹道:“是啊,就这么严重!后gong的一只蚊子都可能变成杀人的利器,何况是一只耳环?这玉如意你就放心的拿去用吧,剩下的料子你找人给本宫磨成一副翡翠项链便是。这样,要是皇上问起来,本宫就说是绵忻不小心摔碎了如意,改制成项链的,于情于理也说得通不是!”
我大喜,站起来谢恩道:“娘娘真是解了奴婢之忧,梓珊不知道如何答谢!”
说完,我便跪下行礼。
淳妃上前搀扶道:“哎,若说答谢,那你就以后多长长心,对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也提防着点儿,别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娘娘教训的是!”
出延禧宫前,淳妃还特意嘱咐我说:“实情不要同任何人讲。另外,翡翠的耳坠要做一对儿,以免外人生疑。”
……
婵娟的刘师傅熬了一天一宿,终于将从玉如意上取下来的边角料磨成了和娴妃送来的东陵玉一般大小的翠珠耳坠。
我将三枚珠子托在掌心里,口中长出了一口气。
刘师傅不知其中玄机,问我道:“梓珊姑娘,你说这娴妃那么富贵,干嘛要修个东陵玉的耳坠子,还付那么多费用?”
我尴尬地一笑,编了个谎话说:“哎,其实是这样,娴妃的这只耳环是要赏给一个宫女的,可头天晚上发现它的耳钩坏了,只好拿到刘师傅你这儿,至于那100两银子么,估计是加急费用吧。”
“哦……”刘师傅本想多问句什么,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刘师傅给三颗珠子冠上了同样材质和款式的银耳钩,我拿货离开了婵娟,佯装去其他地方巡视,转而等刘师傅不在位子时,将那只真的缅甸翡翠耳坠替换掉东陵玉耳坠,包好放回婵娟的取货柜中。
到日子来取货的并不是李乱儿,而是陈灵珠,她慌里慌张地拿走了耳坠,没说一句话。
好多天过去了,钟粹宫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有一日闲聊中,一个小太监告诉我说,钟粹宫死人了,死的是陈灵珠,中午吃饭时还好好的,下午值勤时突然不省人事,暴毙身亡。
……
春天的风暖融融地吹在脸上,地上的嫩草也露出了尖芽儿。
紫嫣饲养的小白兔和小黑兔欢快地在草地上蹦跳着追逐,时不时还停下来抱着耳朵啃两下,既憨厚又可爱。
绵忻也会说话了,他口齿幼嫩地唤着:“皇阿玛,皇阿娘!”
淳妃笑吟吟地抱起幼子,修正道:“我的宝贝儿,不是皇阿娘!是皇~额~娘~!”
“皇额娘~娘~!”绵忻留着口水咿呀学语。
“参见淳妃娘娘!”
李公公带着皇上口谕和一些赏赐来到淳妃和小皇子绵忻眼前,施礼后通知道:“皇上有旨!明日是黄道吉日,鉴于宫内子嗣日益增多,故宫内将举办一场皇子皇女见面会,增进兄弟姐妹之间的友谊,有利于孩子长大成人后更好地相处!”
李公公走后,淳妃小声对我说:“看来,皇上已经开始谋划选太子了,这根本不是什么友谊见面会,而是皇家子嗣大比拼!哪个男孩儿最符合皇上的心意,将来就成为皇太子,下一届皇上的唯一人选!”
我点头道:“看来我们延禧宫真的要认真准备一番啊!”
淳妃道:“是啊,这任务又要交给你啦!”
我为难道:“奴婢倒不怕挑战,可是娘娘,只是我不清楚什么是选皇太子的标准,怎么有的放矢呐?”
淳妃拉我坐到一旁,细说与我听:“现在皇宫之中,最有机会晋升皇太子的就是已故的孝淑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