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贝莎看来,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雪暴,就是“迷”。
倒不是“神秘”——尽管她也好奇,雪暴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是韦恩的一系列操作,让她感到了迷惑。
雪暴与泰贝莎记忆中的公会,完全不一样。
虽然雪暴也有冒险者,也有任务,但它给予冒险者的,不是让冒险者如何生存,而是教他们如何学会生活。
同样,当火炼与韦恩在餐厅的角落处,谈论“哀之怒嚎”和康特时,丝毫没有顾忌她,也让她重新审视这个公会——它是否能有机会超过哀之怒嚎。
“对了,你不会说出去吧?”冈瑟眯着眼睛,看着泰贝莎。
“我?我是雪暴公会的冒险者……哀之怒嚎估计正在到处找我,我肯定不会说出去。我要活命。”泰贝莎阴着脸,“不过,再怎么着也要小心一些吧?这里是餐厅……”
泰贝莎环顾四周,呃……附近并没有什么人。
“能进入这里的人,屈指可数。”阿诺靠着椅子,摸着已经鼓起的肚皮,“很多人放不下其他公会的待遇……像我们这样的冒险者,其实很少的。”
“我们……我们算是一起的吗?”泰贝莎指着自己。
“不算。我们的命是老板给的,因此,我们可以毫不保留地把后背交给老板。至于你,还差得远。”阿诺哈哈大笑。
泰贝莎瞪大眼睛,看了一圈四周的人,火炼的其他人一脸严肃,这才意识到,她和火炼不同。
她只是雪暴的过客,而火炼却把这里当做了家。
“你也别有太多想法。”韦恩切下一块牛肉,“有时候,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好事。你为什么离开‘哀之怒嚎’,不会忘记了吧?”
“……”
泰贝莎盯着韦恩,见他神色泰然,明显说的是实话,下意识地偷扯裙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她来到雪暴也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但却已经感到雪暴的不同,待在这里,很容易有种归属感,丝毫不用担心会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扫地出门。
对冒险者而言,这不就是“家”的感觉吗?
“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你总算有与哥特装相符的气质,但是依然不够。”韦恩的语气轻描淡写,但在泰贝莎听来,却有些刺耳。
她为了穿好这身衣服,真的付出了很多努力。
“怎么不够?”泰贝莎瞪着眼睛,“我哪点儿配不上这身衣服?”
“张开手。”韦恩说道。
泰贝莎下意识地将手掌张开。
韦恩瞅了一眼,微微摇头,“有茧子。”
“我是冒险者,要使用武器的。”泰贝莎抗议道,“婕斯也有。”
婕斯张开手掌,“我虽然也有,但我经常佩戴手套,所以并不明显。”
“你还需要继续保养。”韦恩抬起眉头,露出轻笑,“你难道不想让更多人看到你最美的样子吗?而且,别人对你进行‘吻手礼’的时候,一旦摸到茧子,就算他们是傻子,也能猜到你并不是娇羞的大小姐,对吧?”
并不是韦恩故意难为泰贝莎,只是他觉得泰贝莎既然这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倒不如在这方面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