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臼炮的轰击下,成千上万的霰弹飞到半空中,就从铁皮罐中飞中,犹如雨点般的前方清军笼罩在铅雨下,那些呼啸着袭击的红枣大小的铅弹,能够轻易的撕碎盔甲将人打成筛子。
一时间河堤的边缘。到处都是破碎的尸体,鲜血流淌了一地,被打飞的残肢断臂飞散的到处都是。
打得好!
看着在霰弹弹雨笼罩着的河堤上升腾起的一团团血雾,朱国强笑道。
“就是这么打的!让火枪兵也跟着打!”
原本站舷侧跃跃欲试的步兵们,听到命令后,立即用火枪向河堤上的敌军发起攻击,尽管距离只有百米,滑膛的击发枪在这个距离的命中精度实在感人,但是雨点似的子弹,仍然打倒的不少清军,凌乱的弹雨至少把清军击退了。
“世子爷,似乎没什么效果啊!这么打是不是太浪费了!”
丁鹏程放下望远镜说,
“没事,先振振士气!”
果然,几轮射击后,尽管效果一般,但船上的每个人,却都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有时候胜利的信心,就是建立在这种一边倒的打击之中。
不过很快一边倒的打击,随着清军的炮队抬来几十门佛郎机炮发生了改变,炮架前腿搁在河堤坡上原本居高临下俯角不够的弱点立即被克服了。
尽管佛郎机炮的威力远比不上红夷大炮,但是一两斤重的炮弹,对于漕船来说却仍然的威胁十足。
呼啸的弹丸由下而上,砸烂船头左侧的护板,破碎的木屑,崩在几名步兵的脸上,让他们惨叫着捂着脸倒下了,旁边的弟兄见状,立即冲过去将伤者拖入底舱,随船上木匠急忙跑上前,检查船只,准备应付突发险情。
“轰!”
炮弹落在附近的河面上。溅起白色水柱落在船上,甚至就连朱国强的身上也淋了个不少水。
“世子爷!”
王唯忠等人侍卫一见,立即火烧火燎的冲了过来。
通过无人机发现清军已经从臼炮射程内的城北和城西边缘地带撤到距离河岸足有三四里的大营后,朱国强皱了皱眉,又瞧了一眼暮色已经降临,便说道。
“发信号,全体退到北岸。”
下达命令时,朱国强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
了望手立即挂出信号旗,收到信号的船队,立即顺着滚滚黄河水撤向了对岸。
“明狗撤了,明狗撤了!”
一听说明军炮船撤了,阿巴泰立即策马赶到河堤上,盯着河面上密布的明军战船,满面恼色的他,足足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盯着河面上的战船,好一会才说道。
“传令下去,赏炮队每人纹银十两!另外赏宋国辅一千两!”
“轰、轰……”
河堤上数十门大大小小的佛郎机炮不断轰鸣着,似乎是在礼炮齐射來欢送明军的战船离开。
而刚刚由中军传来贝勒爷的犒赏大家的消息,更令这些炮手们兴奋嚎叫着,他们操炮动作娴熟得如同行云流水般。
“给老子打!往死里打!瞄着那个挂帅旗的大船打。”
宋国辅像只猴子似的在火炮之间窜來窜去。两只眼睛里写满了疯狂。
作为降将的他,甚至比身后的满人还希望建功立业。
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他都不止一次用同胞的血,去证明自己对主子的忠诚。
现在同样也不例外!
“真是个废物!”
眼见炮队打了半天,甚至都没击沉一艘,阿巴泰就狠狠瞪了宋国辅一眼。眉头紧蹙的他,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无论如何八旗,也要有自己的炮队啊!”
无论那些降将打得多卖力,但总归不是八旗,八旗必须要有自己的炮队!
这些降将既然能背叛明朝,就能背叛大清国!
“德世子……”
从望远镜中盯着明军战船上的大旗,阿巴泰的脸色显得极其难看。
“贝勒爷,看样子,徐州城是拿不下来了!”
内大臣图尔格瞧着贝勒爷面上的怒色,出言提醒道。
“咱们临行时,皇上早就有旨意下,此次南下,志在尽是杀掳南直隶糜烂南朝税赋重地,现在既然明军援军已至而且炮火犀利如此,大军要是在徐州城下拖延下去,只恐怕会让皇上失望的!”
图尔格虽然是副将,但却也是阿巴泰的“军师”,皇太极对他这个小错不断,大错不犯且有勇无谋的兄长,并不怎么放心,所以才会以图尔格为副将。
“我知道!”
哼了一声,阿巴泰说道。
“可是实在是让人不甘心啊,那姓朱的居然敢背后偷袭我,实在是气煞我也!”
盯着已经撤到河对岸明军战船,尽管恼火,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他不能让人游过岸去。
“贝勒爷,现在徐州城下绝对不是久留之地,以奴才看来,应该趁夜南下,明狗虽有船运之便,可徐州往南却没有大河,他们上了岸又岂是我们的对手?”
对于图尔格的建议,阿巴泰没有任何表示,他知道只要对方不下船,他就只能眼睁睁的坐在这边挨打。哼了一声,他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对岸的明军战船,盯着暮色中的那面大旗。
尽管因为给自己的爵位太低,一直心怀芥蒂的阿巴泰对皇太极总有抵触,可他也知道皇太极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当年在他破山海关墙时,皇太极就曾责备他不肯深入进军。如果这次再耽误了大计,到时候保不齐是要丢命的。
“可是图尔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