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挡得住锋利的枪尖,怎么能还击呢?
可是,战场上的形势却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现在明军的锐阵就像一道移动的钢铁洪流,只要双方距离接近到半丈,移动的锐阵就会化身为绞肉机,一排劈砍的斩马刀就会落下,斩马刀就像是绞肉机的绞刃似的,从右上方向落下,在它的面前任何物体,无论是左挪还是右闪,总会有至少一柄刀刃在那里等着他,轻易的将他们斩成两截。
它就像是一台高效的绞肉机,在大地上运转着、收割着,将一条条生命绞成碎块,绞成肉泥。
热血将雪融化了,染成了红色,红色的雪血混合物在战士们的脚下被踩踏着,整个战场都变成了红色。
在战斗的间隙,随着刺耳的哨声响起,在第一排的战士感觉到疲惫时,第二排的战士顶上了前位,庞大的锐阵在移阵变位时,似乎真的成为了绞肉机。
当然有不少建奴并不甘心作为填充绞肉机的饵料,他们想在化为肉泥和泥桨、冰水一起,滋养大地之前,用手中的刀枪夺走几个明狗的性命,他们毫不犹豫地试图从下方寻找突破口。
他们纷纷伸出长枪,攻击明军的下肢,在他们的意识中下肢的防护应该是最薄弱的,即便是不能刺穿他们的盔甲,也能把对方撞倒,让这是徐进如墙的铁墙刀林露出破绽,然后杀过去,从四面八方扑杀他们。
这一招确实有用,总有战士被枪撞倒,然后清军的长枪就从各个方向刺向他们的裸露出后腿等位置,其实,即便是最完美的阵形,总会有破绽,最坚固的钢甲也会被捅破,在建奴的反扑中,锋利的锐阵被挤出了一个个塌陷处,然而这些塌陷却很快就恢复如初倒下的官兵被迅速推开,后排的弟兄则依次补位雪亮的刀锋,会再次挥舞起来。
尽管清军在反扑,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只能徐徐后退,然后等待对方露出破绽。在他们看来,这样的阵势总是会随着战斗的进行散乱的,但是明军的锐阵却仍然保持着基本的阵形,没有任何人主动追击,庞大的锐阵仍然像是一道移动的铁墙似的,缓缓地移动着,并不时的随着哨声调整到最初形态,这道移动的铁墙缓缓前压,依旧像先前一样不疾不徐碾压着他们的面前的一切。
每当前队疲惫的时候,后队总会在滚进中接替前队,当有官兵阵亡或受伤的时候,后排的官兵也会接替他们的位置,不过整个锐阵仍然保持着最初的态势,以锐不可当的态势碾压着周围的一切。
在最初的进攻后,已经从前排退到阵中的陈无敌,一直观察着战场,尽管现在看似局面对自己极为有利,凡是被铁墙碾压到的清军都迅速土崩瓦解,面对铁墙的碾压那些建奴纷纷躲避开来,以免落得身首两截的下场,
可是骑在马上的陈无敌,能够清楚的看到,在他的左右两翼,两支建奴大军,正在向他逼近,他们正试图力挽狂澜。
尽管在此时在徐进的阵边,那些试图阻挡铁墙移动的建奴已经成为一具又一具尸骸,但真正的考验不过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