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伦挑选的好地方距离洛克庄园只有百十步的距离,这就等于埃尔他们现在是站在洛克庄园的墙根下。姑且不讨论这家伙把死人埋在门口是不是心理变态的表现,但是这点距离对于埃尔来说显然非常不利。
南方军的士兵已经从庄园中鱼贯而出,展开队形扑了过来,虽然埃尔熄灭了这边的火把,让他们看不到敌人的具体数量,只能凭着听觉胡乱猜测。不过这种小把戏并不能扭转自己的劣势。毕竟南方军人多势众,而埃尔身边只有两个不太靠谱的队友。
这个时候由不得他耐心思考战术安排,在黑夜中他们想要逃跑很容易,但是想要吸引住敌人的注意力,一场战斗就不可避免。
“帕兰蒂,我们从那边杀过去!”埃尔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斧头,指着南方军队列的正中央部位,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既然要战那就战个痛快,让敌人尝到痛苦,让自己感觉愉快,这才是战斗的乐趣所在。
如果在白天视线良好的情况下,三个人直接正面冲击敌军等于是自寻死路,无论他们有多么英勇,只要敌人的两翼包抄过来便插翅难飞。不过现在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只要击溃了敌人的中央队列,缺乏联络手段的两翼部队就会自行溃散。
埃尔当然不可能学习过这样正统的战术,他只是一如既往地相信着自己的野性直觉,寻找到了敌人最薄弱的环节。
“将军阁下,你要我们要冲上去硬拼?”雷纳德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埃尔,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在他的预想中自己三个人骑着快马,而南方军绝大多数都是步兵,只要远远地骚扰一下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就够了,可是没想到埃尔会提出这么疯狂的计划。
“是的,现在!”埃尔看了他一眼,点头笑道:“如果你害怕就跟在我后面!”
如果雷纳德熟知埃尔的性格就不会如此纠结,因为埃尔狄幌蚯饔诮魃鳎如果他表现出高调的姿态,那一定是胜券在握。他在伊斯塔伦经历的两次战争中迅速成长起来,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将军。
和地行者、亡灵相比,南方军虽然看起来人多势众,但在埃尔眼中还真算不上什么麻烦。他并没有在敌人的队伍中发现白银位阶的强者存在,那也就等于没有威胁。
埃尔抓住战马的缰绳,用力一夹马腹,战马打了一个响鼻向前面的帕兰蒂追去,雷纳德摇了摇头紧随其后。虽然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但他们三个人形成的气势却比对方整支军队都要更胜一筹,这是强者对于弱者的鄙视和碾压。
南方军的士兵高举着火把,瞪圆了眼睛想要看清前方的动向,他们自己的火把光线越亮,前方就越显得黑暗。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支着耳朵,隐约听到黑暗中传来马蹄跺地的声音,似乎正向着自己这边冲来。他抬起头想要高声示警,但是为时已晚。
一道银光从黑暗中蓦然闪现,在他眼前闪烁了一下。士兵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就感觉自己的喉咙突然发痒起来。他想要喊叫,但喷出的却是鲜血。一匹快马从黑暗中奔腾而出,扬起前蹄踏在他的胸口上,士兵胸口的肋骨顿时塌陷下去。
三名骑士与南方军士兵的队列轰然相撞在一起,顿时血肉横飞。帕兰蒂手持花剑挥舞出一朵朵剑花,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埃尔紧随其后,手指尖闪烁着蓝色的符文,斧头上带着点点星光掠过两侧的敌人,扬起一片血雨。雷纳德跟在最后面,几乎用不到他出手,只需要负责殿后。在南方军惊恐的大呼小叫声中,他们以无比强横的姿态径直贯穿了南方军的队形阵列。
“拦住他们!”南方军的一名军官绝望地大叫道,但这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促之间聚拢起来的士兵本就七零八散,无法排成严密的防守队形。而普通的士兵在帕兰蒂和埃尔面前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埃尔注意到那个军官的喊叫,冲着他远远地在空气中虚砍出一斧,斧头上蓝色符文一闪而逝。他与那个军官之间相隔着六七名士兵,足有十来米的距离。那个军官甚至都没有看到他手上的动作,就感觉到胸口一痛,前胸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场面太过于混乱,以至于几乎没有人发现埃尔的手段,只有紧跟在他身后的雷纳德看得目瞪口袋,根本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强大的剑士能够将剑气外放,比如帕兰蒂的花剑在黑夜中绽放出一朵朵剑花,但那也是有迹可循能够被肉眼捕捉的物质。
而埃尔就跟在帕兰蒂后面,不紧不慢地挥舞着斧头,他只是比划出一个姿势,冲上来的士兵就莫名其妙地倒了下去,看上去就像是他的斧头已经突破了空间的限制,直接砍伤了那些士兵的身体。
南方军士兵仓促间组织起来的防御在这两个人的屠杀之下毫无反抗之力,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冲过了中央阵列的阻拦,然后穿过空门大开的洛克庄园正门,向南方疾驰而去。
士兵们停住了脚步,茫然地面面相觑。嚣张的敌人在冲破阻拦之后就消失在黑暗之中,他们没有配备骑兵,或者说就算有骑兵也不一定敢追上去,只能眼睁睁地任其离开。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想起救援的任务,不过看敌人这么凶猛的样子,那些被米哈伦带出来的士兵肯定也是凶多吉少。
他们很快搜索到了案发现场,不出意外地发现了满地的尸体。这一次的事态太过于严重,带队的军官不得不返回洛克庄园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