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从东方升起,驱散了天空中的‘阴’云。-叔哈哈-曾经名为剑堡的那座城市,也随着那片‘阴’云而消散。那高耸入云屹立于大地之上的白石剑墓,也在黎明到来之前轰然倒塌,只留下不到二十米高的残缺地基。
也许在千百年之后,路过此地的‘吟’游诗人会为这片遗迹编织出可歌可泣的传说故事,让剑堡成为历史书中不可考证的传说。但对于现在的幸存者而言,他们必须考虑的问题是如何生存下去。
少‘女’从清晨的阳光中醒来,耳边听到的只有车轮转动的声音,鼻子里还能闻到干稻草的的味道,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稍稍放下心来。自己既然还能回到那辆安静的马车里休息,那就说明局势还不算糟糕。
睁开眼睛,流转的圣光在她眼中一闪而逝,身体中久违的神力让少‘女’微微皱起眉头。在自我放逐之后又不得不重新拾起选民的身份,即便得到了培罗的默许,但仍然不免要付出渎神的代价。
想要重新运用神力,就必须以自己的鲜血作为献祭,这听上去更像是古代邪神信徒的疯狂行径,但这却是必须的赎罪方式。当然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有真神的眷顾,回到太阳神殿用神力重新洗涤一遍自己的身体同样能够清洗罪恶,可惜她没有空闲。
也不愿意回去……
尽管驱动神力就要付出代价,但已经积攒在身体里的神力不在此列,即使在她失去意识的情况下,这些神力也在自发地治愈她身体上的伤势。蒂雅娜惊讶地发现自己反而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人。
躺在她身边的罗拉娜此时还在沉睡,脸上全无血‘色’,身体上包裹着血迹斑斑的绷带,看上去情况稳定但状态欠佳,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伤势。蒂雅娜将双手轻轻放到少‘女’的额头与‘胸’口处,手心中浮现出淡淡的圣光。
在圣光的治疗下,少‘女’惨白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丝红润,微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但是治疗效果也就到此为止,她的伤势只是得到了遏制,却没有半点好转的迹象。
收回手中的神力,蒂雅娜悄悄地帮少‘女’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跨过她的身体,然后就看到埃尔横躺在马车‘门’口,一动不动睡得像死猪一样。
蒂雅娜轻轻推了推埃尔的身体,他居然没有什么反应,作为一名战士来说,除非陷入极度的疲劳,否则绝不至于连这点警惕‘性’都不复存在。当然蒂雅娜也很清楚,以这家伙的恢复能力,完全不用自己‘浪’费圣光。她这时候突然想到,埃尔和罗拉娜都在马车上面,那外面是谁在指挥?
少‘女’眨了眨眼睛,撩开马车的‘门’帘走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狗头人阿帕奇。
“早安,我的殿下,你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啊。”抓着马缰的狗头人回过头向蒂雅娜微微俯身致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阿帕奇大师,在我沉睡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蒂雅娜没有注意到狗头人语气的变化,看着周围的景象皱起眉头问道。
“如您所见,我的殿下,我们正在仓皇逃命。”狗头人歪了歪头,指着前后看不到头尾的车队说道。
要按照以往的惯例,罗拉娜的马车应该属于军队那边的车辆,而现在这辆马车和其他平民的车队‘混’合在一起。车队还是原来的那个车队,但却失去了往日的平静气息。蒂雅娜茫然四顾,发现周围同行的平民脸上都充满了惊慌与‘迷’茫。
仅仅在一夜之间,她千辛万苦竖立起来的秩序就‘荡’然无存,流亡者的队伍与其说是在前进,倒不如说是在逃难这种状态和他们从伊斯塔伦逃出来的那天晚上几乎相差无几。
“阿默德先生在哪里?”蒂雅娜低声问道。
“那个弓箭手?他似乎也遇到了一点麻烦,太阳升起之前他赶上了队伍,留下一堆伤兵,补充了人手之后又杀回去了。据说那些讨厌的骨头架子就跟在我们身后不肯离开。”狗头人摇头晃脑地说道。
“那现在是谁在指挥队伍前进?”蒂雅娜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喔,是那头小母狮子。在您和埃尔将军二位离开的时候,罗拉娜小姐曾任命那头小狮子作为临时指挥。”看到蒂雅娜的脸‘色’难看起来,狗头人拍了拍铲子笑道:“您不必这样担心,至少我们还在前进不是吗?”
“是啊,至少我们还在前进……”蒂雅娜重重地叹了口气:“帕兰蒂在哪里,我要找她谈谈。”
“应该在队伍的最前面,她正在集结军队。”狗头人说。
当蒂雅娜找到帕兰蒂的时候,后者已经集结了所有的军队,并且选好了地方开始搭建营地。狗头人有一点说的没错,流亡者至少还在前进,即便失去了领导者也还不至于变成一盘散沙,这让蒂雅娜十分欣慰。
更让她意外的是终于见到了帕兰蒂另外的一面,这小丫头作为白狮子家族最后的血脉从来没有显‘露’过领导力方面的天赋,一上战场就像是脱缰的野狗般不可收拾。无论埃尔还是罗拉娜都认为她只能担当冲阵猛将的角‘色’。但出人意料的是,在剑堡一战流亡者高层几乎全体“阵亡”的情况下,及时赶回来的帕兰蒂竟然能够控制住这支队伍的‘混’‘乱’,并且带领流亡者继续前行。
不过帕兰蒂带来的消息就不那么令人高兴了。
“兰斯塔特小姐,我们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