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兰尖叫声一响,徐同道就如梦初醒一般,连忙掉头,慌忙跑出厕所,此时他也脸皮发红,心跳加速,像极了爱情。
刚跑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三轮车那里正准备搬东西的徐同林呆呆地看着他,也像极了爱情。
厕所里的尖叫已经停了,事实上,在徐同道慌忙掉头跑出去的时候,魏春兰就没有再叫了。
但她妹妹魏秋菊此时在房间里叫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叫声中,只穿了一套蓝色篮球服的魏秋菊突然拉开房门,光着双脚就冲出房间,右手里抓着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棍子,一米多长。
气势汹汹地就跑去厕所那儿,完全无视了院子里的徐同道和徐同林。
就在这时,包括房东家在内的几个房间,接二连三亮起灯光,房东李大爷人还没出来,就先对外问了一声:“哎哎?出什么事了?兰兰!你出什么事了啊?”
徐同林咽了咽喉咙,紧张地迈着小碎步来到徐同道身旁,压低声音问:“小道,你看见什么了?”
徐同道还没回答,就听见厕所那里传来魏春兰的回答:“没、没事!秋菊,我真没事!就、就是刚才一只大老鼠突然蹿出来,吓我一跳,哎呀,你怎么光着脚就跑出来了?快回去!你快回去接着睡吧!”
魏秋菊:“真的?真是一只老鼠?”
魏春兰:“嗯,嗯!就是一只老鼠啦!你快回去睡吧!我马上也好了,哦,对了,你回去的时候,顺便帮我跟姨父他们解释一下,这大半夜的,就别害他们出来了。”
魏秋菊:“哦,晓得了!你真没用!一只老鼠就吓成这样,害我又要洗脚!嘁!”
魏秋菊语气挺不满的,脸色不大好看的拎着棍子从厕所那儿回来,经过徐同道、徐同林附近的时候,冷冷瞥了这兄弟俩一眼。
然后就喊了一嗓子:“姨父、姨娘!没事没事!我姐那个菜籽胆太小了!上厕所的时候,被一只老鼠吓着了,你们就不用出来了啊!”
房东李大爷和老太太应了一声,又嘀咕说了几句什么,徐同道没有听清,他此时的心思也不在他们身上。
他下意识看向厕所门口,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对魏春兰也有点感激。
他没料到刚刚尖叫声那么大的魏春兰,会在她妹妹去问的时候,帮他掩饰这件事,竟然说只是一只大老鼠……
随即,他又想到她可能并不是为他掩饰,或许她之所以掩饰,只是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名声。
毕竟她还是一个大姑娘,又那么容易害羞,肯定害怕被人知道她上厕所的时候,被他徐同道看光了。
一时间,徐同道心情也挺复杂。
不知道自己待会儿要不要谢谢她……
就在这时,魏春兰微微低着头从厕所里出来,一抬头看见他和徐同林看着她,她慌忙又低下头,加快脚步匆匆往房门那边走去,经过徐同道身前的时候,还特意稍微绕远一点。
看她这么羞涩,徐同道到嘴边的感谢话就没有出口。
想着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跟她道谢和道歉吧!
至于……要不要因此而为她负责?
这个念头在他脑中闪了一下,他就摇摇头,觉得没有必要,人家也未必想要他负责。
一来,刚刚厕所里黑乎乎的,他除了看见一些白生生的画面,其它细节根本就没有看清。
二来,经历过前世那段失败的婚姻之后,他对婚姻已经非常谨慎,不可能会为了负责什么的,而决定跟哪个女人在一起。
因为他觉得那样的负责,本身就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
结婚不是童话故事里的大结局,它只是一段全新生活的开始,如果两个人本身没什么感情,那勉强在一起生活,就是一场灾难。
何况,他现在才17岁,距离结婚还早得很。
“别愣着了!赶紧搬东西,早点休息吧!”
心里已经想清楚的徐同道招呼徐同林,连刚刚想上厕所的事,一时间都忘了。
……
慌忙爬上床,躺倒的魏春兰脸皮还红得发烫,她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这让她想到一个词——小鹿乱撞。
然后又想到一句话——我心里的小鹿快撞死了。
为了平复内心慌乱的情绪,她下意识紧紧咬住自己嘴唇,两只白生生的嫩手,也悄悄捏紧了。
而此时,正在往脚盆里倒水的魏秋菊还在不满地数落她,“姐!不是我说你,你这胆子什么时候能变大一点呀?都多大的人了?毛都长齐了吧?见到一只老鼠都还怕成那样?就你这样的,以后走上社会,还能有什么出息?还不被那些坏男人欺负死了?唉!你说咱俩都是一个妈生的,还是一胎生的,咱俩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到底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啊?”
魏春兰默默地听着妹妹没好气的数落,等妹妹数落完,她慌乱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一些,忍不住低声反驳:“当然我是姐姐了!你除了胆子比我大,一身肌肉的,还有什么比我厉害的?要不咱俩比考试成绩?或者比做饭、洗衣服?”
魏秋菊又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屑,“你可拉倒吧!谁跟你比这些?要比咱俩就比扳手腕!嗯?你敢吗?”
魏春兰同样翻了个白眼,顺便还翻个身,用屁股对着魏秋菊,咕囔道:“不要脸!你怎么不跟我比挑担子呢?两木桶水你都挑得动,跟我比扳手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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