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在深夜的洛阳大街上飞驰。
甄命苦紧挨着张氏坐在一起,一只手揉着脑门上的大包,脸seyin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样。
张氏一脸的忐忑不安:“对、对不起。”
“道歉有用要衙门干什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甄命苦恨声骂道。
张氏被他骂得低下头去。
“你还笑!我差点被你打成白痴了!我这脑袋里装着多少价值连城的奇思妙想你知道吗?打坏了你就算拿十个脑袋来都不够赔的!你这是有多笨啊,尽帮倒忙!还笑!信不信我把你从车里扔出去!”
甄命苦絮絮叨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他可是在地上昏迷了半个时辰才醒的,醒来的时候大火已经快烧到身上了,张氏只知道在一旁用力摇,也不知道先把他拖出房间去。
许久,张氏见他终于发泄完,这才小声说:“你、你能放开我了吗?”
“不放!把我打成这样还想我放开你?”
张氏登时窘得满脸通红,奈何甄命苦紧紧抓着她的一只手,她想挣脱也不能。
甄命苦乘机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岔开话题说:“既然我都摊上你这么一个祸害了,我也只能认栽,不过这种事最好别再有下次,就算真有下次,我也麻烦你用人工呼吸把我救醒。”
张氏闻言忘了他还死皮赖脸抓着她的手这件事,抬起头好奇地问:“什么是人工呼吸?”
甄命苦说:“就是嘴对嘴给对方吹气,帮助对方呼吸,不然像刚才那样,我要是被你打得休克了,连呼吸都不能,我就真的死翘翘了!”
张氏红着脸清啐了一声,没当真,转移话题问:“甄公子,你怎么知道门口有马车停在那里的?”
“你当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脑袋发热要带你逃走吗?我十条命都不够用。”
“我又没让你来救我。”张氏忍不住小声反击道。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张氏慌忙摇了摇头,又问:“刚才你手里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手机。”
“什么是手机?”
“高度机密,无可奉告。”
“哼,不说就不说,好稀罕么?”张氏皱了皱鼻子,看得甄命苦发起愣来,张氏此时的神情语气,完全没有了平时拘谨的模样。
接着,她又不咸不淡地补充说了一句差点让他一头栽倒在地的话来:“小偷。”
“我偷什么了?”
“手机。”
“谁跟你说的?”
“无可奉告。”
甄命苦笑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睚眦必报,而且反击迅速及时,解释说:“这东西原本就是我从家乡带过来的,只不过是被那牡丹仙子侥幸拣到,就说是她的了,我只不过是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
张氏说:“难怪阿侗说要报官抓你。”
“果然是那小子告诉你的,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别被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骗了,这小[**]不是什么好人,他说什么你都别信,他偷看你洗澡三年了你知道吗?”
张氏脸红了起来,强撑着说:“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
“小孩子?他都比你高一个头了,还小孩子?咦?”甄命苦一脸惊讶,“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诶!你跟他很熟吗?怎么反而偏袒起他这个小se虫来了?”
“无可奉告。”
甄命苦终于体会到自尝苦果的滋味。
“算我错了,我告诉你这手机是什么东西。”
“我现在不想知道了。”
“你不想知道我反而要告诉你了。”
“你看,这东西就叫手机,我亲自研发的,功能强大,其中一个叫变形功能,因为只是第一代,所以变形功能比较有限,只能变化几种状态,看着……”
他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的屏幕,按了一下其中的变形功能按钮。
手机里发出小型电机转动的声音,手机慢慢地打开,闭合,组合成一根棍状物体。
张氏本来绷着个脸,装着不屑一顾的神情,眼角偷偷地看着他摆弄那手机,到后来,脸上的惊讶之se越来越浓,最后张大着嘴,久久何不拢。
她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甄命苦本来也没打算向她展示这个,见张氏问起,尴尬地笑了笑,模糊其辞说:“按.摩(太扯淡了,按.摩这个词竟然可能导致不良影响?这让推拿师职业的人如何自处?)用的东西。”
张氏闻言不由地有些跃跃yu试:“怎么用?你教我。”
“你暂时还用不上。”
张氏略有些失望,甄命苦急忙按下变形功能键,手机再次发生变化,变成一个手表模样的东西,套在他的手腕上。
“这个叫腕表,方便携带。”
“这个叫电击器,刚才我就是用这个功能把那个看守电晕的,你要不要试试,按这个地方,啊——我是说在你身上试,不是在我身上试,啊——”
马车上传来甄命苦的惨叫和张氏悦耳的娇笑声。
车厢外老车夫脸上带着的笑容,甄命苦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在裴府的门口等一晚上,算上这一次,他已经第二次做甄命苦的生意了,甄命苦给的报酬令他非常满意。
按照甄命苦的交代,驾着车在甄命苦指定的地点停下,然后甄命苦下车取了需要的东西,马上离开,片刻没有逗留,朝洛阳城南的方向,疾驰而去……
……
封府的大门开了。
裴虔通与刘武周并排从大门里走出来,相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