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你家大夫人说,长孙服饰店的长孙贝儿来找她。”
“长孙服饰店?”那下人闻言愣了一下,脸露惊讶,显然对长孙服饰店的鼎鼎大名早有耳闻,急忙说:“长孙姑娘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不一会,刘二妹便从府中迎了出来,远远就听到她喜不自胜的声音。
“长孙姑娘在哪呢?傻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将她请进来!”
宋府大门大开,长孙贝儿进了府中。
……
“真的吗?”
听到长孙贝儿竟然将她列为长孙服饰店的贵宾,刘二妹喜不自胜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一个月前张老板娘在我店里下了定金,定制了一套衣服,我昨天才抽出空来,让人到店里请张老板娘过去量尺寸,没想张老板娘不在店铺,让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她的相公接了她回家,这才冒昧登门拜访来了。”
刘二妹笑道:“呵呵,她倒懂得享受。”
“张老板娘做的点心,一向很受我们店里的姑娘们欢迎,而且张老板娘也很照顾我们,给我们六折的优惠,为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宋夫人既然是张老板娘的姐妹,改天不妨约个时间,到我们店里,我们给你量身定做一套。”
刘二妹闻言大喜,想也不想就说:“不如就今天吧,我带她去你们店里。”
长孙贝儿微微一笑:“这样也好。”
……
半个月不见,张氏消瘦了不少,形容憔悴,两眼无神,看见长孙贝儿时,也只是微微笑了一笑。
长孙贝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闻名洛阳的豆腐西施,几天不见,竟成了笼中雀,连出门都要经过丈夫的同意。
有甄命苦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脸se是那么丰润,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快乐,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地光彩动人。
如今的她,像是一朵渐渐枯萎的花,再没有往i的光彩。
几个人带着刘二妹进了一间试衣间,给她测量尺寸,长孙贝儿则拉起张氏的手,迅速出了衣饰店,带着她到了隔壁的一间客栈房间里。
“张姐姐,你在这里等一下。”
长孙贝儿跟张氏说了一句,转身出了门,跟迎面走过来的甄命苦小声说:“有什么话赶紧说,一会刘二妹要是发现她不见了,说不定以后她就再也出不来了!”
甄命苦点了点头,长孙贝儿又叮嘱了一些事情,转身出了房间,回到长孙衣饰店。
……
甄命苦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张氏正坐在屋里的一张椅子上发着呆。
听见动静,她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甄命苦看见她因消瘦而深陷的美丽眼眸,已经没有了以往顾盼生辉的动人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汪灰暗和绝望,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
他轻轻喊了一声:“鹅鹅。”
张氏听到他的声音,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却不抬头看他,其实她不用抬头,她也知道甄命苦此时是什么模样,多少次她在梦里见到他,他总是在她身边,坏坏地笑着,逗她开心,但梦醒之后,总是发现身边冷冷清清,连个人影都没有,梦中的他越清晰,她醒过来以后的痛楚就越明显。
他哪知道她每天半夜醒过来后哭得多么凄凉。
她只想让他一个人喊她鹅鹅,他的声音里带着让她心弦震颤的奇异能量,让她脸红心跳,这时候的他是最真实的,不使坏,也不惹人讨厌。
离开了他以后,她才知道他原来已经成了她快乐的源泉,然而,她却恨他,恨他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她悲惨的人生里,让她生出了一线希望,才让如今的i子显得那么痛苦,如果一辈子都是灰暗,也许她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
她甚至恨他为什么不在她嫁人之前出现在她面前。
“不要过来!”她哭了起来,她不愿意让他看见她现在这憔悴难看的样子。
甄命苦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
“鹅鹅,他欺负你了吗?”
张氏只是低声哭泣。
在她的脆弱无助面前,甄命苦想不起任何可以哄她开心的笑话,也没有心情再插科打诨。
当宋金刚出现在她面前时,他跟她之间就已经失去了可能,她知道这一点,而且深信这一点,不然她不会跟宋金刚走。
甄命苦看着她,本来有好多想好的,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木然站在那里,艰难地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张氏却突然抬起头,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疏远和冷淡:“甄公子,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我相公会不高兴的。”
甄命苦愣了一下,明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可心中还是涌起一股被她深深伤害的痛苦。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他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好久的话。
张氏身子轻轻一颤,接着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不值由我说了算!你只说愿不愿意跟我走就行了!”甄命苦情绪变得有些激动。
张氏沉默着,突然一擦眼泪,默默地站起身来:“我要走了,一会刘姐姐发现我不在,会告诉我相公的。”
说完,不再理会一旁的甄命苦,走向房门。
“你敢走出这房门一步,我发誓,一辈子不会再想你,也不会再来找你,别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甄命苦几乎是用吼着说出这句话。
张氏浑身一颤,背对着他,小声说了一句:“你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