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老板干嘛?你想要什么兵器铁器尽管说,无论是金鞭,蛇矛,大关刀,青铜剑,斩马刀,铁耙,铁犁,锄具,镰刀,菜刀……”
肌肉大汉一口说了十几种铁制品,大饼一般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露出一口黄牙,总结了一句:“只要你想得出来的,我就能给你打造出来。”
甄命苦好不容易等他说完,才笑着问了一句:“我不是来买东西的,我是想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招人吗?”
肌肉大汉闻言一愣,上下打量了甄命苦一眼,脸沉了下来,眼前的人足足比他矮了一个头,身体瘦弱,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别说打铁了,恐怕连拿铁锤都成问题,接着,他连一句话都懒得敷衍,伸出一只手,在甄命苦胸口前轻轻一推。
甄命苦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从铁匠铺的门里飞了出去……
就要摔在地上上,甄命苦在空中微微转了个身,伸出一只手,在地面上轻轻撑了一下,身子很稳当地站立起来,避免了被摔成狗爬屎的糗样。
看似轻轻的一撑,却让他手臂上的白纱布再次渗出鲜红的血来,显然是愈合不久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度,再次开裂。
甄命苦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看了店铺里那些脸带嘲笑的伙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朝下一间店铺走去。
“等一等!”
刚走几步,另一名手里提着大铁锤,脸如黑炭,眉呈倒八的壮汉从店里走出来,喊住他,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甄命苦也打量着他,这名壮汉的身材比刚才那名叫柱子的巨汉稍微矮了一些,一米八五左右的身材,只是肌肉线条却比那柱子更加完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上身半裸着,露出半边胸膛,上身呈完美的倒三角,眼中闪动着刚才那个柱子所没有的jing明光芒。
他盯着甄命苦问:“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这两个仗着店大欺客的打铁匠,甄命苦也不愿再跟他们多打交道,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不雇人,有必要知道我叫什么名吗?”
说完,转身就走。
黑脸大汉不再多问,手轻轻一掷,他手中那一把大锤子径直朝甄命苦飞了过来。
甄命苦刚才已经领教过店里的汉子轻轻一推的威力,这个黑脸大汉显然比那汉子更加霸道,哪敢硬接,一个侧身躲过,铁锤砸在了他的脚边,生生砸了个坑出来。
周围路过的人全都咋舌震惊,能把砖石路面砸出个大坑,这铁锤起码有四十公斤以上,没想到竟被这黑脸大汉随手扔了十几米远。
甄命苦眼中闪过一丝讶se。
“身手倒是挺灵活,只可惜身子骨差了点。”黑脸大汉沉声说,“你不是想找活干吗?拿得起锤子,我就让你在我店里干!”
甄命苦闻言转过身,看了看地上那把将路面砸了一个坑的大铁锤,起码有八十斤重的样子,他低头想了一会,抬起头看了一眼黑脸大汉:“有什么限制吗?”
“限制?用你那只手,不能让别人帮忙。”
“此话当真?”
“我尉迟敬德从不说假话。”
“尉迟敬德?”
甄命苦听见这耳熟能详的名字,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名黑脸大汉来,跟他差不多的年纪,浑身虬结的肌肉,宽阔的肩膀,结实粗壮的手臂上印着一个铁锤与镰刀的古怪标记。
他低头看了看渗出了血的右手腕,不用试他也知道,强行拿起铁锤的话,好不容易愈合的手筋有可能再次崩断,到时候别说打铁了,连杯子也别想再端起来。
周围已经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不少人放下肩上挑的担子,坐在大树底下,一边乘凉一边看着这边,都想知道这个瘸腿瘦弱的年轻人要怎么拿起一柄重将近百斤的大铁锤,特别是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还受了很重的伤的情况下。
打铁铺里的其他伙计见尉迟敬德出题刁难甄命苦,全都停下手里的活,从店里出来,站在尉迟敬德的身后,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甄命苦想了会,抬起头,看着尉迟敬德问:“如果我拿起来,你给我开多少工资?”
“工资?”尉迟敬德愣了一下,“你是说工钱吧?我这里干的是力气活,你觉得凭你的力气,一天能值多少铜钱?”
甄命苦问:“力气大挣的就多?”
“那当然。”
“你店里最高的工钱是多少?”
“五两。”尉迟敬德转过身朝身后那名刚把甄命苦推出店铺的巨汉示意,“柱子,过去让他看看你值多少工钱。”
刚才那名将甄命苦推出店外的魁梧汉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稀疏黑黄的大板牙,朝人群中用力挤了挤胸前跳动的结实胸肌,两只拳头用力地在胸口捶了几下,发出砰砰砰地巨响,简直如一头成年大猩猩般强壮威武,人群中不由地发出连连赞叹。
他是尉迟铁匠铺的二当家柱子,在铁匠铺干了已有十几年。
柱子一脸不屑地扫了甄命苦身边的大铁锤一眼,转过身朝尉迟敬德说:“尉迟哥,那铁锤太轻了,没意思,我举那个吧。”
说着,指了指铁匠铺门口那一尊石狮子。
围观的人登时一片哗然。
门口那一尊石狮子是由一整块花岗岩雕琢出来的,体积虽然不大,却也有四五百斤的重量,这名叫柱子的壮汉,竟然敢夸口说能举起这么重的一尊石狮子,看他得意的样子,显然是胸有成竹。
“就你爱逞能!去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