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约,他会不会也是骗她的?
他若是找到了他家的鹅鹅,又身处危险之中,会不会把她给遗忘在这里了。
他要是这种人,当初为什么要把她从那伙凶人的手里救出来?
她转念又想,也许他只是将她当成诱饵,引开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好乘机救他家鹅鹅出来之类的,他可是把突厥王和朱粲都坑得底儿掉的狡猾jian诈之徒。
她站在窗户边,偷偷朝外望,突然发现街上多了许多人马,正在大街上驱赶捉拿一些路过的陌生人,拿着一张画有她和甄命苦头像的通缉令询问街边店铺的店主,在大街小巷张贴通缉告示。
她急忙将窗户关好,心中越发地忐忑不安。
她低头看了看胸口,她已经用布条将胸脯缠裹起来,已经到了极限,都快有些呼吸不畅了,又穿上了宽大的衣服,这才没有那么明显,又走到镜子前照了照镜子,镜子中是一个皱巴巴的老头,只是头发乌黑浓密,显然不是一个老头应该有的。
不过整体看来,还算能起到掩饰身份的作用。
她戴上他给她的暗器,试着发she了两针,对这种神奇的暗器惊叹不已。
戴上一顶帽子,掩住了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悄悄出门下楼,出了客栈。
……
大街上的巡逻兵越来越多,长孙贝儿走在兰州的大街上,远远地躲着,混在人多的地方,低着头快步地走,用帽檐挡着脸。
走了半个时辰,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起来面善的老头,问起这些天发生的事,从老头的口中得知这几天西秦王正在满城搜捕一个刺客,听说这名刺客闯入了皇宫中,迷晕了西秦王的一个宠妾,结果惹怒了西秦王,皇宫里的侍卫搜捕过程中,砍伤了这名刺客的手臂,现在正在全城检查路过的男人手臂,凡是有伤口的,都被抓了。
长孙贝儿一听,已经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一定是甄命苦潜入了宫中刺探消息,回头刚要离开,这个老头见她形迹可疑,而且声音又古怪,像是掐着嗓子说的,突然高声喊起来:“快来人啊,这里有个可疑的人,口音不是本地的,一定是那刺客的同伙!”
说着,踉踉跄跄地跑上来,抓住长孙贝儿的手臂,拽着她不让她走。
长孙贝儿登时惊慌起来,又不敢将这老头推开,生怕伤了他,只好求道:“老伯,我不是刺客,求求你快放开我,我是来这里做生意的……”
她这一惊慌,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声音,老头一听是个女子,又装扮成男子模样,登时激动得老脸泛红,嚷道:“好啊,还想骗我,快跟我走,我抓你领赏银去!……快来人啊,我抓住女刺客了,她是我抓住的,是我抓住的!”
长孙贝儿眼见不少人已经听到喊声朝这边聚集过来,无奈下,只好朝老头身上she了一针。
老头很快便晕倒过去,却还死死地抓着她的衣袖。
长孙贝儿好不容易将衣袖从他手里拉扯出来,在人群聚集之前,飞快地跑进一条小巷子里,躲进一家农舍,匍匐在一家羊圈里。
不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马蹄声响起。
带头的一人说道:“错不了,对方用的就是那刺客所使的暗器,有人说她躲进了这条巷子,这条巷子是死胡同,她跑不了,一定躲在这条胡同里,给我一间一间地搜!”
长孙贝儿此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都怪自己没听甄命苦的话,好好地躲在客栈里不就好了吗?万一被抓住了,落入了那对男女的手中……
她不敢再往下想,一动不敢动地伏在羊圈里,小羊羔在她脸上舔着,咩咩地叫。
“小羊乖,不要叫啊,一会我要是被发现就惨了,乖乖的啊,一会我给你添草料。”她心里祈祷着,急得快哭出来,小羊羔却在她拉起羊粪羊尿来,一股羊粪sao冲入她的鼻孔,让她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就在这时,从对面的一家农舍里传来那群巡逻兵兴奋的嚷嚷声:“找到了,快来,他在这!这回看他往哪跑,抓回去,皇上有重赏!没错,就是他!”
长孙贝儿愣了一下,偷偷抬起头,透过羊圈的栅栏细缝,朝对面的农舍望去,见几个人用绳子套着一个人脖子和四肢,将他从农舍里拖了出来……
看清楚那被抓的人的脸时,长孙贝儿登时呆住了,地上被几个巡逻兵拖倒在地的人,不是甄命苦又是谁?
见他四肢都被绳索给套住,被几个官差拉向四个方向,将他生生悬吊在空中,根本无法挣脱,看样子是被偷袭了。
她也不知从哪里涌起来一股勇气,突然忘记了害怕,偷偷地抬起那只戴着暗器的手,对准了那几个巡逻兵,按动了开关。
一名巡逻兵啊地一声,伸手按住被阵she中的地方,拔出针来一看,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大叫:“还有同伙!”
接着缓缓的倒了下去,随后又有两名巡逻兵中了暗器,其他的巡逻兵终于发现了躲在对面羊圈里的长孙贝儿,拔出刀朝她冲了过去。
这时,被绳子拖着的甄命苦从绳索中解脱出来,冲到另外两名拉着他手脚绳子的巡逻兵面前,几下便将两人摔出几米远,接着飞快翻身上了其中一名巡逻兵的马背,从马背囊上取出马槊,朝长孙贝儿藏身的羊圈冲过来,一边喊道:“贝儿姑娘,快出来,上马!”
长孙贝儿闻言急忙从羊圈里跑出来,被甄命苦一个探身,搂住她的腰身,轻轻一带,便将她带上了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