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山崖上竖起了李轨的旗帜来,粱硕带着上百名手执弩弓的士兵,弓弩上绑着沾了火油的弩箭,瞄准了几百米外的柴禾捆。
“放箭!”
火箭准确无误地she中了柴禾堆,堵住了征兵队的去路,那些尚未来得及进入谷中的征兵队见中了埋伏,哪还有心思抓什么刺客,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毫无章法可言,如今见突变,也不管什么军法了,旅帅队正火长带头开始四散逃窜……
山崖上的粱硕指挥者一百名弓弩手,瞄准了山崖下的征兵对,一箭一个,不一会便撩倒了几百人,其余人被困在谷中,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纷纷器械,跪倒在地,哭号求饶。
一场小型阻击战就这样匆匆结束,粱硕军连一兵一卒都为耗费,就这样收拾了上千人的征兵队,缴获了不少辎重,全军士气大涨,跟西秦军交战以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这样以少胜多大获全胜。
……
甄命苦与长孙贝儿此时正悬在半山崖的树干上。
长孙贝儿依旧紧紧抱着他,一脸恐惧,不敢往下望,看样子是有恐高症,眼看山崖下的战斗结束,等了许久,甄命苦却还不带她下去,她忍不住出声问:“为什么还不下去?”
甄命苦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光想着怎么上来,没想到怎么下去,绳子不够长。”
长孙贝儿脸se一慌:“那怎么办?”
“不用担心,山人自有妙计……
他顿了一顿,不一会,山谷中响起了他声嘶力竭的叫喊:“救命啊!救命啊!……”
山谷间响起了长孙贝儿悦耳的娇笑声。
……
粱硕打扫了战场,上百名粱硕军押着几百名降兵,准备北上。
甄命苦牵着马,马背上坐着长孙贝儿,粱硕军路过甄命苦时,都忍不住纷纷向甄命苦敬礼问好,更多的人都是在打量马背上娇艳如花的长孙贝儿。
粱硕走到他身边,笑道:“甄爷此番上朔方,再折回长安,山路崎岖难行,不比官道,只怕最少也要半个月,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甄爷随我一起入凉州城见李轨李大人,他与长安李渊大人本是同族胞弟,不久前刚缔结盟约,若他知道长孙姑娘是秦王妃,一定会让人护送秦王妃回去的,这样总比甄爷你一个人带她回去要稳妥多了,而且秦王妃也不用这么奔波劳累。”
“这……”甄命苦闻言看了马背上的长孙贝儿一眼,有些犹豫。
长孙贝儿此时已恢复了矜持冷漠的样子,低声说:“就请梁大人带我入城吧,甄公子,你还要赶回长安救张姐姐,没有我在身边,你少了个累赘,就能躲开薛家层层的搜捕,尽快赶回长安救出张姐姐,我们就此拜别吧,贝儿预祝你尽快找到张姐姐。”
甄命苦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张了张嘴,yu言又止,叹了一口气:“你不是我的累赘。”
转过头对粱硕说:“那就有劳梁兄弟你了,请务必保证她的安全,我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得尽快赶回长安。”
这个粱硕在朔方的时候就是暗卫军中的一员得力干将,也是他的好兄弟,将长孙贝儿交给他护送,他很放心,更何况李渊与凉州郡守李轨是同族胞兄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粱硕说:“甄爷你尽管放心,我以xing命担保秦王妃的安全。”
甄命苦放下心来,回过头对长孙贝儿说:“贝儿姑娘,那我们就先此拜别了,这位粱硕大人是我的好兄弟,定能护你周全,他i我救回了鹅鹅,一定会跟她一起到长安拜会你的。”
长孙贝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哀se,轻声道:“甄公子你千万保重。”
她下了马,走到二狗子面前,将身上的所有银两都塞进他手里,二狗子哪里敢要,惶恐推辞,却被她硬塞进怀里,说:“二狗子,拿这些银子娶个媳妇,买几块田产,以后老老实实的,没有女孩子同意,可不能再对女孩做那种事了,女孩子不喜欢的,知道吗?”
二狗子哭着点头,跪下给她拜了又拜,长孙贝儿眼眶一红,转身上了马,随着粱硕的队伍缓缓往北去了。
看着长孙贝儿渐渐地跟着粱硕的队伍走远,甄命苦一阵发呆,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发了一会愣,这才带上假发和面具,装扮成老头的模样,打开手机地图的指南导航,定位了方向和路线,一夹马肚,一声马啸,朝南飞奔而去……
……
第二天,甄命苦重新回到了兰州城,没有了长孙贝儿,行动也方便了许多,四处打探,还是没有张氏被薛仁杲押送到兰州的蛛丝马迹,潜入倒是打听到李轨军打下了薛举占领的张掖城和敦煌城,节节败退,尽失河西五郡的消息。
最令他感到吃惊的是,李轨竟然违背与李家的盟约,自立为大凉皇帝,这让他有些担心长孙贝儿的安危,但却知她暂时不会有危险,暂时将心事放下,如今首要之急,是打探出张氏的下落,否则时间长了,怕生出什么让他后悔终生的变故来。
出了凉州城,i夜赶路,过城不入,过镇不停,除了补给干粮和水之类,连吃东西都是在马背上,终于在五天后赶回了长安。
回到长安第一件事,就是打听李靖的情况,得知半个月前已经被李渊赦免,还被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军职,现任职天策府。
打听清楚李靖的住所后,急忙赶到他家中,却被告知李靖不久前已经离开了长安,前往洛阳。
得知他无恙,甄命苦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