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团瞪了对方一眼:“要你多事!”
说着,回头打量了张氏一眼,提醒说:“你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最好别带在身上,这里的人都是食腐的秃鹰豺狗,稍有值钱的都会给她们的贱手顺走。”
张氏摸了摸手腕上的手机,这可是她唯一跟甄命苦取得联系的宝贝,绝不能让别人给抢走了。
用打来的水抹干净了床,铺上一层稻草,再铺上席子,将棉被枕头什么的摆放好,就算是正式入住了,一i无事。
……
第二天,张氏跟着这面团,吃饭,晒太阳,无所事事地闲逛,尽管面团有些不情愿,却也不好意思赶她走,就这样带着她四处走,不时地提醒她一些注意的事项。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帐篷里生起了火炉,张氏这才感觉到身子稍微暖和了一些,只是睡到半夜,气温骤降衣衫单薄,棉被又已经撕烂,冷风嗖嗖地吹进被窝,冻得她瑟瑟发抖,连床都开始摇晃起来。
一些被这声音吵醒的女人犯了狂躁症似地捶打这床板,大嚷大叫:“还让不让人睡了,再弄出这些怪声来,就给老娘滚出去!我就知道这个狐狸jing是个祸害,明天老娘要是起不来,活全让你干!”
其他人也纷纷起来咒骂,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张氏已冻得说不出话来,在百花楼的当丫鬟的时候,她也没有遭过这种罪,与甄命苦重逢之后,甄命苦都把她捧在手掌心上地疼爱,冷了有他的滚烫身躯当她的暖炉,热了有他发明的电风扇,自从嫁给了甄命苦之后,她已经很少遭过这种罪了。
被这些女人七嘴八舌地排挤咒骂,登时有些经受不住,躲在被子里,一声不吭。
那些女人骂完了,也就舒坦了,睡得特别安稳,估计雷也打不醒她们。
可怜张氏无辜挨了一顿咒骂,委屈和寒冷交集,默默地流了会泪,突然强烈地思念起远方的那个坏蛋来,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手机,想要拨通他的手机,听听他的声音,让他安慰自己,却又怕吵醒了其他人,又惹来一顿骂,那个坏蛋若是知道了她现在的处境,说不定再也不能平静,不顾一切地赶到她身边来了。
他一定会的,不管阻挡在他前面的是刀山火海,还是万丈深渊,只要她需要他,他都会不顾一切地到她身边,他是那样的令她感到温暖,安心和欢喜,因为他是她这一辈子最坚实的依靠,最坚定的信仰。
她擦了擦眼泪,轻轻地按动了上面的短信发送键,编写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
……
洛阳城外一百公里远的一座山林中,篝火已经快要熄灭,只有星星点点的余晖,旁边的一个小小的行军帐篷里,甄命苦睡得正熟,嘴里梦呓着张氏的名字,他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得妥善,看起来已经没什么大碍。
帐篷的旁边,一匹战马正静静地站着,已经睡了过去,一天赶了近二百里的路,人马皆乏。
手机的一阵轻微震动,让甄命苦猛地坐起身来,多年来的军旅生涯锻炼出来的jing觉xing,手机稍微震动,都能让他从熟睡中jing醒过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是一条短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发这种短信。
“相公,我已经安置下来了,你别担心,我很好,吃得很好,睡得也很少,被子很暖和,也认识了一个好朋友,她对我和照顾,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担心我,有黑二哥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爱你的鹅鹅。”
他看着这短信,这三更半夜的,她突然发过来这么一条yu盖弥彰的短信,他怎么能不担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刚要拨通她的电话,却想到她给他发短信明显是不方便跟他通话,只好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了过去。
“鹅鹅,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很快,张氏便回过来一条惊喜的信息:“相公,你也还没睡吗?我没事啊,就是想你了,睡不着。”
甄命苦失声而笑,她难道不知道现在是半夜,她突然发过来这么一条短信,他哪还睡得着。
“我打给你。”
“不要,有人在睡觉,会吵到她们的。”
“不是有耳塞吗?你把耳塞戴上,就吵不到她们了。”
许久,张氏才发过一条:“那我不说话,只听你说,你唱歌给我听,哄我睡觉,我想听你的声音。”
看到她的无敌张氏撒娇体再次出现,甄命苦哪生得出半点不愿意,想着她此时的娇憨妩媚模样,心中一片火热,急忙拨通了她的电话,等了一会,张氏终于接了。
他迫不及待地问:“鹅鹅,能听见吗?”
那端传来张氏的轻轻嗯了一声,看样子是真不想说话,甄命苦哪知道,她是怕自己一说话,就会被他听出她在哭的声音来,惹他担心。
他笑着说:“你知道我只会唱几首家乡的口水歌,而且又是五音不全,三更半夜地引来什么脏东西就不好了。”
“不准吓我,快唱。”张氏飞快传来简讯。
“那我唱啦……当初把你腿分开,分开就分开……”
“不要这首,这么难听,我要听老鼠爱大米……”
“鹅鹅,咱能不这么庸俗吗?这种空洞乏味无聊,也就哄哄十几岁啥也不懂的小女孩,像你这么智慧美貌气质集于一身的美人,怎么能听这种……”
“就要听这首,快唱。”
甄命苦无奈,只得唱起这首烂大街的口水歌,张氏在那端静静地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