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哒啼哒的声音由远而近……
几百名洛阳城守军闻讯赶来。
甄命苦眼中再次燃起熊熊的杀意,认准了单雄信逃窜的方位,握紧手中残缺刀柄,纵身一跃,从房子的屋顶跳下,在地上顺势一滚,化解了下坠的冲击力,站起身来,朝洛阳宫方向急奔过去。
就在他强行推进之时,那些闻讯赶来的洛阳城守军到了跟前,望着他急速冲过来的身影,纷纷下马,抬出了几架攻城用的强力弓弩,瞄准了他。
他们已经对这个可怖的暗卫大将军生出了惧意,跟他短兵相接,未先交手,气势就已经被他击溃,领队的将领只好调用所能用到的最强力武器,攻城强弩,试图将他在还没靠近之时就先行she杀。
嗖嗖嗖——
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
甄命苦却丝毫没有减速,一往无前,倒下的却是挡在他前面几百米远处的那些守城军。
那些守城军的将领骇然朝甄命苦身后的几十米远处望去,只见上百名手执特制瞄准弓弩的暗卫军,正在朝挡在甄命苦面前的守城军轮流发she,如车轮滚动一般,一轮接一轮。
箭无虚发,全都是一箭毙命。
程咬金同时在后面大喝:“谁敢挡暗卫杀勿论!”
此时,甄命苦已经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尖刀,插入了对方的队伍中,登时将那些守城军给杀得血肉横飞,守城军的将领早已心裂胆破,哪还顾得上什么职责在身,也不管自己的这些部下,骑马转身就跑。
那些守城军见领队都已经逃了,也纷纷丢盔弃甲,哭爹喊娘,四散逃窜。
甄命苦一路畅通无阻,依葫芦画瓢地杀退了十几队这样的城防军之后,洛阳宫在望。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足有上千人,领队的将军,正是王世充手下猛将之一,云定兴。
在洛阳,此人的经历堪称传奇,却不是很多人知道他的种种过往,他自幼有才能,被隋帝杨坚赏识,委他为太子杨勇的武师教头,与太子杨勇相识,之后为了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女儿迷住杨勇,让杨勇因宠幸他女儿,而冷落了太子妃,太子妃得心病而死,杨勇之母独孤皇后得知后,大为震怒,在杨坚耳边多有贬损杨勇,抬高杨广。
杨勇被废之后,云定兴身为太子的岳丈,本该受到牵连,他却为了向杨广表忠,通过杨广的宠臣宇文述,向杨广提议杀光杨勇之子,其中三个就是他的亲外孙。
杨勇一支被灭族之后,云定兴被杨广重任,升为了左屯卫大将军,一直到王世充登基,他始终是洛阳城中一杆不倒的大旗,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靠着这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他始终屹立不倒,被人暗中讥称为不倒翁将军。
虽然如此,他却是凭真材实料稳居此高位,深受王世充重用。
官场之中,高调者必死,云定兴深谙此道,所以在朝堂之上,他始终是不显眼的,也从来不得罪人,若万不得已真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隔几天家里不是莫名集体中毒身亡,就是无故失踪。
洛阳城中,没什么人知道他的过往,一些朝中老臣虽然知道一二,却也不敢对他有什么异词。
若不是入朝为官,平时有过几次接触,甄命苦也不会特地让人详细调查这些,更不会知道这个云定兴是个多么可怕的一个人物。
此时云定兴笑脸如花地望着他,仿佛这几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个游戏,“甄将军,你还是请回吧,真要动手,你绝对没有任何胜算,就凭你们这些暗卫军,无非是白白送死,老夫看你年纪轻轻,何必为了一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要知道,女人到处都是,自己的命却只有一条。”
甄命苦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下飘上来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只有一个字:“滚!”
云定兴老脸变了一变,很快恢复了正常,微微一笑,朝身后的那些将士挥了挥手,骑马让到一边。
“既然暗卫大将军不愿听老夫苦口婆心相劝,老夫也无意阻止将军,儿郎们,全都让让,让暗卫大将军过去。”
一千左屯卫军立刻chao水般向两边让开,让出一条直通洛阳宫南门的通道来。
“甄将军,请了。”
……
云定兴当然不可能让甄命苦就这样闯过去。
当甄命苦寒着脸走过他们时,一千人的队伍像chao水一般分开,然后又合上,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
程咬金早已做好了准备,一旦云定兴动手,他身后的百名弓弩手立刻发she弩箭,除掉那些偷袭甄命苦背面的敌手。
这样一来,他最起码能保证甄命苦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就在这时,云定兴突然再次一挥手,一排手执铁盾的左屯卫军从两旁蜂拥而出,挡在暗卫军将士与甄命苦之间,竖起了一道盾墙,挡住了暗卫军和左屯卫军之间的视线。
程咬金暗叫一声不好,当机立断,朝身后的暗卫军将士大喝一声:“兄弟们,决一死战的时候到了!”
“等候多时!”一百名暗卫军战士齐齐发出一声震天应诺,响彻洛阳宫南门前的上空。
……
自暗卫军成立以来,一直都是以灵活机动,攻防自如著称,只因甄命苦从来都不在乎阵地的一时得失,随时可以化整为零,也随时可以潜入敌军,刺杀敌方首领。
正是这种灵活机动的作战方式,才让区区三千暗卫军能屡战屡胜,让敌人闻风丧胆。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