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应惊恐万分,大嚷大叫,每叫一次,竹板就打下来一次,到最后,满嘴都是血,再也叫不出来,也学乖了,嘴里只有一句“爷爷饶命”。
最后连“爷爷饶命”也不说了,竹板终于停了下来。
灯光亮了起来,黑暗中走出一人,走到面前,随手取了一张椅子坐下。
王玄应睁开沉重的眼皮,惊恐地望着这人,如见考妣。
“甄、甄命苦……”
旁边的竹板再次拍了下来,将他打得嗷嗷直哭。
甄命苦木无表情地盯着他,声音却很是轻松:“太子爷,知道我今天找你来有什么事吧?”
王玄应摇了摇头,见甄命苦凌厉的眼神,浑身一颤,急忙又点了点头。
啪——
又是一记竹板打在他已经溃烂的嘴唇上,旁边一人喝道:“我们甄爷问你话,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哑巴啦!”
王玄应哭丧着脸,哪还有半点太子爷的架子,哭道:“甄爷爷,你别打了,我错了,不不不——是奴才错了,奴才猪狗不如,不该做那些对不起您的事,您饶了奴才这次,你要什么我爹都会答应你的,你饶了我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什么都跟你说,啊?”
又是一记竹板拍来。
“废话太多!”
甄命苦朝一旁的裴行俨摆了摆手,责怪道:“好好说话,动不动就拍他,吓他做什么,害他想说都说不成了……太子爷,你好好说,我这手下脾气暴躁,我也管不住他,你最好是长话短说。”
王玄应哭着点头:“是。”
“福临是谁害死的?”
王玄应浑身一颤,犹豫了片刻,却不敢说谎,低声道:“是她逃走的时候,被我手下的人she死的,我没有想要害死她,我回去就把那凶手杀……啊——”
“大声点儿!”竹板毫无意外地拍在他的嘴上。
甄命苦声音依旧平和,只是谁都能感觉他声音里隐含着一丝令人打冷战的yin寒,“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王玄应此时心智已完全崩溃,哭道:“爷爷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恨她从小到大都看不上我,我那么喜欢她,我想娶她做我的王妃,她却从来不正眼瞧我,我掳走她只是想完成我自小以来的夙愿,没有想过要杀她的,都是因为她偷听了我和我爹的话,我爹才要杀她灭口的……甄爷爷饶命,你饶了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甄命苦已经站起身,闻言装出很感兴趣地样子,问:“哦?什么秘密?”
“说了你能饶了我吗?”
“那要看你这个秘密值不值得你这条xing命。”
王玄应迫不及待说:“她之所以要逃,是因为听见我跟我爹直接的谈话,知道是李建成向我爹献策,是他告诉我爹关于你投靠了长安李家的事,还有李家三小姐催眠了你的事,知道这些都是李家在背后搞鬼,她这才想要逃出去给你通风报信,结果死在了你家门口,这一切都跟李建成有关系,是他出的馊主意,其实是想借我爹的手除掉杨侗,你要报仇找他们去……”
他光顾着说这个天大的秘密,却没发现,甄命苦握着椅背的手,几乎将椅背坚硬的实木都给抓烂了,发出吱吱吱的声响。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他此时的表情,只听见他呼吸有些粗重,声音也变得低沉:“我最后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碰过她?”
王玄应浑身一颤,没有回答,不过从他的反应,不用再问也知道答案。
呼——
甄命苦cao起手中的椅子,朝他身下砸了过去,王玄应发出一声哀嚎,甄命苦手不停,砸了几十下,生生地将他下身那一团丑陋玩意儿给砸成了稀巴烂,直到椅子都折剩下一个椅把手。
王玄应杀猪般地叫,叫得声音嘶哑,眼泪鼻涕全都落了下来,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眼球翻白,甄命苦却不让他就这样容易昏死过去,拿了一桶冰水,兜头浇了下去。
王玄应大喊大叫:“甄命苦,你个挨千刀的,**妈,**祖宗,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甄命苦不知什么时候手中拿了一把匕首,冷冷道:“想死很容易,想要死得不容易,那才叫难。”
王玄应心神已经崩溃,只恨自己爹妈为何要将自己生出来,遭受这份活罪,哭爷爷喊nainai地求饶,努力搜刮能让自己死得痛快些的材料,“等一等,等一等,我想起来了,她还有留下有一张字条,你放了我,我给你找去。”
“人都死了,找到又能怎么样,你就这样凄惨地去死吧,不用担心到了下面会寂寞,用不了多久,你爹,你弟弟,你的族人,都会下来陪你。”
……
王玄应的尸体被挂在洛阳大街的一杆旗杆上,全身赤luo,下身被割去,双目也被挖了出来,死状凄惨。
胯裆处贴着一张条幅,上面写着“辱**女者,得下场如此,后来者慎之!”
王世充得知消息后,赶到现场,哭得昏死过去,醒来后,仿佛一下子年老了十岁,将王玄应厚葬之后,下令全城搜查凶手,并查找一切跟甄命苦有关系的人,抓到菜市场斩首,为王玄应陪葬。
这一抓就抓了上百人,大部分都跟甄命苦没有任何关系,哭天抢地,拉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只是,这并不能结束王氏族人的噩梦。
每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王姓的王爷,死得离奇古怪,出现在洛阳各大街小巷中,旁边都有留下一个条幅,上面写着死者平生恶行,死前所受的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