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女子匆匆穿上长裙和衣服,床底下的甄命苦依稀能看见她浑圆红润的足踝,站在羊毛地毯上,羊毛的洁白和她肌肤的粉嫩,形成强烈的质感对边,越发强调了她出水芙蓉般的天生丽质。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美,据他所知,在他所见过的人中,恐怕只有凌霜和长孙贝儿能与之抗衡。
从床底的床帘下,能看到她轻盈地走到门口,镇定地打开房门,将门外的李渊迎进房间。
……
“爱妃,可是睡了?”李渊的声音里充满了疼爱和怜惜的语气,让甄命苦莫名其妙涌起一股妒火和怒火。
“恩,刚洗完澡,就要睡了。”
她一开口,甄命苦便如遭雷击,愣在床下,这声音这么甜美,这么悦耳动听,哪像个下手狠辣的女刺客,而且这声音听起来为什么会这么动人心魄,好像能撩动他心中某根久久不曾触动的弦。
“朕没打扰你吧?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因对方是皇上而像别的妃子一样显得受宠若惊,惶恐献媚,闻言并不回答,反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慵懒:“皇上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渊却一点也不觉得她冒犯,反而和颜悦se地说:“哦,没什么事,几天没见爱妃,有些想你了。”
那女子沉默下来,许久,才说了句“若没有别的事,我想要睡了。”
李渊急忙说:“不,有件事想跟爱妃你商量。”
“什么事?”
“还记得两年前爱妃跟朕说过的话吗?”
那女子沉默不语,李渊提醒说:“两年前爱妃说要为亡夫守节,不愿接受朕的心意,如今两年已过,朕依约等了你两年,爱妃是不是也该兑现当年对朕的承诺了。”
那女子依旧不语,李渊又说:“朕已经昭告天下,过几天就要封你为贵妃,朕等这一天等得心焦了。”
紧接着,他朝她走近了一步,她则向床的方向后退了两步。
甄命苦暗骂了一句“怎么这么笨,要退也不是往床这边退,这不是明摆着要激发男人的兽xing吗!”
从床底望去,可惜只能看见她的圆润如玉的脚踝,两个人在那里你推我攘,李渊的手似乎揽住了她的腰身,让她无法挣脱。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女子一巴掌扇在李渊的脸上,李渊登时被打愣了,她乘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向后退了几步,娇声喝道:“皇上,就算只剩下几天,也请你遵守诺言,你若执意如此,我只好现在死在这里。”
李渊语带怨气:“不过是差几天的时间而已,难道形式就真的这么重要吗?”
女子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李渊作了让步,“哎,是朕糊涂了,冒犯了爱妃,还请爱妃见谅,朕在你这里坐一会,喝杯茶,跟你聊聊天总可以吗?”
那女子默默地让开,走到房间的一张茶桌旁,斟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李渊走到桌旁坐下,喝了一口茶。
他的笑声听起来很尴尬:“这个世上,只有爱妃一个人敢打朕耳光,可朕却一点也生不起气来,爱妃可知道为什么?”
女子沉默着。
李渊自觉无趣,自问自答:“你知道吗,自从几年前在洛阳遇见爱妃你,就对你一见钟情,朕心中暗暗发过誓,要娶你为妃,再过不久就快要得偿所愿,朕心中的喜悦,就算爱妃打我多少耳光,也不能抵消丝毫。”
“……朕知道你心里还在记挂着你死去的相公,朕一点都不介意,朕相信时间会让你慢慢知道朕的好,慢慢地爱上朕,忘记你死去的相公。”
那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幽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
李渊干笑几声:“话可不能说这么满,忘不掉他是因为你没有遇上更好的男子,朕愿意等你忘记他的那一天,再过几i,你就是朕的贵妃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是一直都记挂着你死去的两个孩子吗,你要生几个孩子朕都成全你,到时候有了寄托,你就会慢慢忘记以前痛苦的往事……别哭,朕知道这事在你心里留下的伤痕太深,一直无法从这伤痛中走出来,朕也已经帮你报了仇,王世充一家也被朕灭了族……”
“再过不久,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朕不会再让你经历那种痛苦的往事,一生一世爱你护你。”
“请皇上出去吧,我想要睡了!”
“朕……”
“出去!出去!出去!”女子突然歇斯底里般地叫嚷。
李渊终于有些着恼了,气冲冲地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的气愤:
“朕好说歹说,你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十i之后,不管你答不答应,朕都要娶你当朕的贵妃,朕对你已经是够有耐心的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对朕这样,朕的耐心被你消耗干净了,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朕也要得到你的人,你不是想为你死鬼相公守节吗?朕偏不让你如愿,你若想死的话,你就死好了,死了朕也不会让你清白!”
那女子娇斥一声:“滚!”
“你好自为之!”李渊怒气冲冲起身,快步出了房间,嘭地一声甩门而去……
李渊走后,那女子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声音凄凉悲苦,“相公,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你为什么不守诺言……”
她的哭声直把床底下的甄命苦哭得肝肠寸断,鼻子发酸,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