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的气氛很是融洽,骆卿到的时候远远地就听得里面笑闹声一片。
骆如兰见得她来,忙起身将她扶来坐到了身旁,而晴姐儿这时候也醒了,正被宋玉静抱在怀里逗着呢,苏氏也在一边儿拿着块果干逗着她。
这里只有女眷,宋玉静也不避讳什么,又问起了骆如兰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
“娘,晴姐儿这还未满一岁呢,您说这些做什么?”骆如兰娇嗔道。
骆卿也道:“是啊,母亲,我是做大夫的,也不说晴姐儿多大了,就是四姐姐这生完孩子也没一年呢,元气都还没恢复过来,还是再等等吧。”
宋玉静还是最为心疼自个儿女儿的,当即便道:“说得是,我瞧着那些个一直急吼吼要孩子的,生孩子生多了的妇人,身体是挺羸弱的,是得好生养着才是。”
话罢,她又转头去逗怀中的晴姐儿了。
骆卿和骆如兰见状,相视一笑。
“对了,五妹妹,过两日我收拾着去王府陪着你待产吧?”骆如兰提议道。
骆卿愣怔一瞬,只觉一股暖流从心头咕嘟嘟直冒泡,可她知晓这样不行。
她拉着骆如兰的手笑道:“不用了,晴姐儿还这般小呢,你带着晴姐儿来我倒是开心得不行,可是孩子小,换个地儿住恐不适应,王府那般多的丫鬟婆子呢,我没事的,你莫要担心。”
“是啊,大不了我们多去王府走动走动,陪陪如卿,你就莫要去添乱了。”宋玉静接话道,“你公婆现今还同你们住一起呢,虽说他们开明,但也不好做得太过。”
青杏和红梅也劝了起来,保证他们会寸步不离地照顾骆卿的,这才打消了骆如兰要去王府陪着骆卿的念头。
骆卿想得简单,且不说五姐姐的公婆会不会因此对她有怨言,就是夫妻俩长时间的分开也分外不好,难免不会有人动什么歪心思。
她是相信庄严的为人的,可总有些人想的些法子让人防不胜防,她更不想因着自个儿让五姐姐担风险。
几人说笑了一个时辰,天儿渐渐黑下来了,厨房也将晚膳准备好了,几人便相携着往饭厅去了。
一家人正是其乐融融地用着饭食的时候,外面却是突然乱起来了。
骆文忙着了人去瞧,不多会儿却听得那下人惊呼道:“着……着火了……”
那下人差点跌了一脚:“不好了不好了,这房子外面一圈儿已经燃起来了,快要燃过来了……”
“什么?”骆文‘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叫人去灭火啊!”
说着,他大踏步往外跨去,就见外面猩红一片,火蛇吐着蛇信子紧逼着他们所在的饭厅而来。
“快……快出来……快往外跑……”
骆文没想到火势这般大,偏这过年府里的许多下人都被放走回家过年去了,只有些家生子还在府中,这会子也是人手不够,救火不及。
骆卿被青杏和红梅扶着往外行来,就见隔壁院子已经烧起来了,火势还很大。
“快走,先往前院儿跑!”
骆文也反应过来了,扶着骆老太太就要往外奔去,这时候却听得前面开门的下人带着哭腔道:“主君,打……打不开啊……”
“什么?”骆如兰是惊惧交加,被奶娘抱在怀中的晴姐儿更是哇哇大哭着,一时闹得不可开交。
骆卿顷刻间便明了,这怕是有人有意为之了,这是想烧死他们一大家子啊。
“撞开!”
所幸这是团圆饭,男丁和女眷都是一道用饭的,人手倒也够用。
“两位兄长、姐夫,还得你们也使使劲儿。”
骆阳明和骆阳舒点点头,同另两个家丁一道撞起了门。
“这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谁啊?这可是在京城啊,总不能进了土匪吧?”宋玉静紧紧拉着骆如兰的手,“京城何时也这般不太平了?”
“恐怕不是。”骆卿一双秀眉紧紧蹙着,微微摇了摇头,“怕是跟我们骆府有仇的人才是。”
好一会儿,几人合力总算是将院门给撞开了,可兜头就被人泼了一身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骆卿嗅了嗅:“这是油啊……”
却见外面有一满头灰白头发穿着单薄的妇人,双手拿着个木桶,显是方才泼油之人。
骆卿很快认出了这妇人,就是她午睡醒来前往花厅时碰到的那个说是迷路了的妇人。
那妇人佝偻着背,将木桶随意一扔,然后从一边儿拿起了个火把,咧嘴一笑:“去死吧!”
骆卿心头一凛,忙道:“快躲开!”
可已然来不及了,那妇人已将火把扔出,只是她扔得随意,似是不管会烧死谁了。
一群人见状,呼啦啦闪避,那下人却是没躲过,那火把直接扔到了他怀里,他惊惧大叫,慌忙将怀里的火把给抛到了地上,可他身上也被泼了油,衣裳又很是容易被点燃,火就从他怀里燃了开来。
一时,院内的惊叫声、哭喊声,齐齐涌来。
骆阳明和庄严心地良善,就要上前帮着那下人灭火,可是他们方才撞门也是站在最前面的,身上也被泼了油,庄严一个不小心,火苗擦着他的衣角而过,又燃了起来。
骆如兰被吓住了,就要扑上前,被骆卿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她一抬眼,瞧见了角落里养着睡莲的水缸,忙道:“四姐夫,快,那儿有水缸!”
庄严反应极快,一个箭步跨过去,将自个儿燃起来的袖角往水里一送,被火烧灼的痛感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