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莺莺在温泉里泡了许久, 才觉得身体舒服起来,全身上下都松快了不少。
她披上外袍,从温泉里走了出来, 白皙的脚趾踩在木屐上, 回房间的时候发出踢踏的响声。
贺怀翎要亲自护送璟帝进宫, 将她送回东宫之后,就随璟帝一起入了宫,现在还没有回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院子里点燃了明亮的灯笼,灯火通明。
九莺莺在铜镜前坐下,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拿着玉梳轻轻梳理头发,然后用帕子将湿发擦干。
她抬眸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目光忍不住落在白皙的脖颈上, 她肌肤雪白,上面的红印格外明显,让人一眼便能看见。
她脸颊微微红了起来, 伸手摸了一下颈上的红印, 手指轻轻碰在上面, 她便像灼手一样,一下子移开了。
夜色寂静, 她想到等会儿贺怀翎回来之后, 他们二人还要在这间屋里独处, 便忍不住觉得紧张。
她看看时辰, 见贺怀翎差不多快要回来了, 忍不住有些坐立不安, 往日住惯的房间好像也变得旖旎暧昧起来。
她快速的将头发擦干, 最后用一根缎带将头发绑在身后,然后踩着木屐走到床边,翻身上床,盖紧被子朝里面躺好。
过了须臾,门口传来些微声响,九莺莺身体忍不住僵住,暗暗往被子里缩了缩,一动不动的朝墙壁的方向躺着。
贺怀翎推开门,九莺莺快速的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她听到贺怀翎走到床边,似乎看了看她,然后轻手轻脚的出去洗漱了,她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贺怀翎回到屋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贺怀翎脱掉外衫,翻身躺到了床上。
九莺莺背对着他,不敢睁开眼睛,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睫毛轻轻颤动。
夜色中,传来贺怀翎低低的笑声,随后九莺莺感觉贺怀翎宽厚的手掌覆在了她的腰上,轻轻的按揉起来。
九莺莺愣了愣,贺怀翎难道已经发现她在装睡了?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但是不敢回头去看贺怀翎,心里忍不住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现在是应该继续装睡,还是应该假装才‘睡醒’?
她懵懵的看着墙壁的方向,缓缓的动了动手指。
贺怀翎又轻笑了一声,亲吻了一下她耳后的位置,低声问:“腰可还不舒服?”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有些喑哑低沉,格外的动听。
九莺莺:“……”果然发现了。
她不自然的回过身,看了贺怀翎一眼,忍不住轻轻戳了一下贺怀翎的胸口,蛮不讲理的说:“你就不能假装没有发现我还醒着。”
贺怀翎将她拥进怀里,声音含笑的说:“我想跟你说说话。”
九莺莺愣愣的抬头看着贺怀翎,平日冷若冰霜的太子爷,今天怎么不但不冷了,反而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贺怀翎的手伸到她身后,继续给她按揉腰部,贺怀翎的力气不重不轻,按在她的腰上很是舒服。
九莺莺忍不住舒服地轻喘了一声,她反应过来,连忙按住贺怀翎的手臂道:“你的胳膊还没完全恢复,别累了,我的腰已经不疼了。”
她在温泉里泡过之后,身体已经爽利了很多,但主要是因为贺怀翎这样在她的身上揉来揉去,会让她想起一些让人羞赧的事。
贺怀翎将她拥紧,手臂慢慢下滑,凑近她耳畔笑道:“莺莺,腰既然不痛了,那么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
九莺莺脸色一红,轻轻推开他,严词拒绝,“不可以!”
她的腰虽然没有那么痛了,但是身上还是有些疲累,经不住贺怀翎折腾。
她想起这一点,脸颊忍不住红了红,贺怀翎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今晚如果再折腾,她明天就不用起床了。
贺怀翎低笑了两声,双手老实下来,不再逗她,含笑道:“你昨夜累了一晚,今天又坐了一天的马车,我不会那么qín_shòu的。”
九莺莺看着‘不那么qín_shòu’的贺怀翎,稍微顺眼了一点,在他怀里动了动,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姿势,任由贺怀翎给她按腰,还拍了拍贺怀翎的手道:“左边一点,按的再重一点。”
贺怀翎看着得寸进尺的九莺莺,任劳任怨的按照她所说,手上加重了力道。
贺怀翎轻吻了一下九莺莺的发丝,低声道:“莺莺,以后只让我一个人给你推秋千,可好?”
九莺莺愣了愣,不以为意的道:“以前也只有你一个人给我推过秋千啊。”
她笑了笑,笑眯眯的道:“如果你主动要求一直给我推秋千,那我也可以勉强接受。”
如果有人自动自觉要给她推秋千,她当然求之不得。
贺怀翎怔了一下,“贺怀瑾没有给你推过?小时候也没有?”
他记得九莺莺曾经说过,她住在淑怡宫里的时候经常玩秋千,那个时候她和贺怀瑾朝夕相对,他一直以为一定是贺怀瑾帮她推的秋千。
他看着东宫里的秋千,每每想到贺怀瑾和九莺莺两小无猜,贺怀瑾给九莺莺推秋千的模样,便忍不住心头烦躁,酸涩难安,他恨不能将九莺莺记忆中没有他的那些过往全部清除掉,特别是关于贺怀瑾的部分,最好一点也不要留下。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如此强烈,但是在九莺莺的事情上,他确实忍不住在乎,一分一毫都无比在乎。
如今他听到九莺莺的话,忍不住有些惊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