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曼的手法越渐粗暴,左巍眉头一紧。
再他要插手的时候,樊寿堵住了他的路,眼瞟向知阳道长。
“道长,让你看笑话了。”虽是长辈,到底不是家中人。
知阳道长一扫两人动作,并未接话,“京城已催促贫道回去,就这两天动身。”
“道长保重,路引随后送到道观。”左巍心里一松,面上依旧尊敬。
知阳道长愁眉布展,捏着胡须叹息,“田曼借助贫道之手做出了一方炸药,虽只见丹炉粉碎也可见其威力。
若大量被生产出来,或可在战场上收效于一时,恐乱世间于万世,非贫道愿见。”
“炸药?”左巍念道。似乎是被成为紫雷火的东西。
“田曼做出此药的目的,州牧得好好想想,莫要让她失了控制危害社稷。”知阳道长嘱咐着,似有一腔心里话要跟左巍说。
最后说出的也仅仅只有一句,“珍重。”
待知阳道长走了许久,左巍才从话里出来。转头看向了田曼。
隔着几根亭柱的地方,小孩脸上的泪水还在,抿着粉嘟嘟的嘴一脸无辜的看着田曼。
“乖孩子。”田曼露出一个坏阿姨的笑容,非常满意小孩的合作。
“她还是亲近你的。”谢沁有些酸的看着面团子,在袖下藏起了双手。
现在给她抱她也是不抱的,本就对这种小孩没甚喜爱之情。
看着田曼面上难说喜欢的表情,谢沁更加不愿理会孩子。
“田大夫,她还是个孩子,你手轻点别伤着了。”奶娘心疼的护在周围,生怕田曼再一不小心把孩子摔了。这事发生一次就够她记一辈子。
“没事,多看看我,她说不定连哭都不哭了。”田曼心里升起了一阵古怪的感觉。
怀里抱个柔柔软软刚刚好的孩子,一分柔情带来九分恐惧。
抱了一下便将小孩递给了奶娘,半声啼哭噎在小孩口中,两只湿漉漉的大眼睛瞪着田曼,映着田曼清楚的面容,带着警告意味的浅笑。
奶娘不住的哄孩子,担心她被吓着了。田曼则陷入吓唬小孩成功的,似悲似喜的感觉里。
“田曼,天要黑了,你现在回去么?”谢沁经过心里千般挣扎,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是啊,现在就走。”田曼看向不远处的左巍,大步走了过去。
正堂。
“去益州?”田曼觉着听错了。过了青州便是益州,过去有什么用,除非左巍有十分把握打赢。
“西戎国打不到那里去,你可以放心在那里居住。”左巍将写好的文书递给田曼,漆黑的眸子似夜一般深邃。
当着面打开看,确实是那个数,除了别扭的目的地,“你说去那里就去那里吧,我没意见。”到了益州自费转移到京城也可以的样子。
那一抹释怀的笑映在左巍眼里,加深了他心里的结,
“火药是怎么回事?”
闻言,田曼仰脖看着左巍,“拿去打仗啊。”没想到她这样直接,左巍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她都会回答,她的回答真假难辨。
“建一个火器营吧,我已经画好了好几个火器的图纸,就差做出来了,到西戎兵来的时候正好用得上。”
“你早已打算要涉足军事?”左巍面上冷了几分。
一直看她都是个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怎的心思这般广阔。这世间还有她不敢想的么?
“火器对你们帮助很大的,直接决定战争胜败也不是不可能,你不要么?”田曼一脸疑惑,没有一个将领会拒绝胜利。
“你想要保证你家人确实能从军队回来,甚是封爵?”左巍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来气,在藏着掖着只会憋出内伤,而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会察觉。
有些伤心,感觉自己在单相思。而她,只在乎她哥哥。
田曼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按着字面意思理解,使用着左巍‘白送’的信任。
“有的话当然要啊,多多益善。”田曼点头。只为了保命也太憋屈了。什么家人的,有这种东西么,呵。
“你想让邓豪当这个营长,甚至把邓家人都编制在这个营中,我这么理解没错吧。”左巍话里以带上了火药味。
田曼还什么都没发现的点头,“我没法去嘛,我哥几乎是唯一的人选了,他最懂我。”
“他最懂你啊~”左巍嘴里喷出了凉气,田曼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看着面前放大不动的脸欲哭无泪,
“你当我乱说的好不。”
“那个好了么?”左巍面上流过一丝怪异,马上就看见田曼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夜里田曼回去田府。府里没有彩云、没有田容、没有田振。回到一个宿命般的开始。
翌日。
一大早便被敲门声叫醒,打开门一看,是府里养着的孤儿。
“田大夫,有个叔叔找你。”
田曼疑问的来到正堂,要求见面的是个曲长,手下有四百精锐骑兵。
这个人还是离家数年未归的邓宝。
“曲长来此处,为的是邓馆长吧,我今天正要去看他呢。”田曼轻轻的笑着,一指桌上的食盒。
当初邓母给她送饭,今天她要接着邓公还回去。
剪不断理还乱的亲情。到底是个奢侈品,不向往,久了便不求。
“我现在叫你一声小妹也晚了,”邓宝面上一拧,抱拳,“田大夫。”
田曼点点头。两人心里都知道不必如此,却还是一个行礼一个接受,默契配合过了这场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