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曼在道观门口等着,心里很不安宁: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按理来说,人多的地方不应该的。
一个童子打扮的人挤出人堆,看了她一眼小步过来,抱拳,“田道长?”
“我是,你是谁啊?”
打量了一眼,对方很正常的一个人。
那人闻言神色更是恭敬,“方才在街上想来问过,但是你们跑太快了。我家先生有请。”
“你们家先生是谁啊?”
对方回看了一眼人群,“是田道长在青州的旧识,知有人欲对道长不利特来相助。”
田曼缓慢的歪头看他,神色颇为复杂。
她已经不是那种随便跟人走的小姑娘了,这种骗术。。。
“道长可以不信,但此次对手是白影阁的刺客,来的人不少。”
“你别说了,人多眼杂。头前带路。”
白影阁的还是要重视一下的,那种砍死了还能复活,背后的人还很想那她的心脏做药引子。万一来的人是白枫那种型号,三百多个人还不够他们磨牙的。
没走很远,到了一家青楼。
上了楼,被领到一个雅间。
田曼看了眼坐具,乖乖的跪坐下,感觉房间都变大了。
背对她的一个老头在弹五弦琴,侧面是一个怨气很重的中年男人。
“大叔,你好啊。”田曼很久没看到这种即将要犯杀业的脸了,她怎么就这么遭人恨呢。
中年男人两只拳头砸在桌面上,青筋凸现。
“谁是你大叔!没想到商会竟然会落到你这种人手里,借着青州商会还净用些卑鄙下、三烂的手段!这回你满意了吧!”
嫌弃和怒火刻满了他脸上的每一条皱纹,整个人燃烧着熊熊怒火。
“新的淘汰旧的,大叔你输不起也不用哭啊。”
中年男人眼眶湿红,跟死了亲爹一样。
看到‘始作俑者’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中年男人再也忍不住,腾的起身抓住了腰间悬挂的佩剑,拔出来半寸青光。
田曼仰脸看着他,端着茶杯的手静止在原地。
四目相接,静寂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握着剑柄的手松开了,悠扬的琴声又传入耳中,杯中的茶叶开始打旋。
男子收起剑,坐回开始的样子,只是这次他将剑搁置在了身侧的花纹地毯上。
琴声依旧,坐在矮桌前的两人却能相安饮茶。
香炉青烟袅袅,画面颇有意境。田曼心里慌的一批。
如不是此人及时收手,她这会儿已经凉了。里边那个老头装什么大尾巴狼,倒是转过来看一眼啊!
出来靖王府就没把佩剑带在身上,差点死于非命。
“大叔啊,你能跟我明白说不。缘何如此啊?”
男子恨意的眼光不加修饰,“赵大人是我大伯,广源商会副会长是我爹,他已经没了。”
“不应该啊,他看起来身体很好,再活个二十年也没问题。到底怎么回事啊?”
田曼语气缓和,对方看起来还是不要激怒比较好。
对方一听半响没理她。
“那个,赵大人想把广源商会的强盛一直保持下去,即便交给外姓人也如此。你做为跟他血缘如此亲近的人想必也是知道的。”
看样子此人知道的比她说的更多,不然也不会安然再此说话。
田曼嘘了口气,“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根基,对于广源商会内部几乎一窍不通。为了不接受就关门,只能仰仗骆三爷,让骆三爷参与也不光是因为便宜、好用的新料子。
而是,赵大人信任骆三爷。”
“田道长在青州难道不知道赵、骆两家有仇么?骆三爷虽出了家门,但他身上还流着骆家的血,是骆家的人他就不可能放过赵家。”
怎么能不知道,都把自家墙壁染满后现代泼墨艺术了。
“不说世仇,只是青州商会就没有不蚕食如今这般样子的广源商会,我这个会长也不过是个摆设。”田曼拖长了语气。
“你倒是看的明白。当初你就不该接下这邀请,我爹他也不会这般匆匆离世。”
田曼眼珠子无力的掉到眼眶上:什么跟什么,看再离世之人的面子不跟你瞎掰扯。
“所以赵家还很有希望从新来过,我愿意给这个机会,为了我以后不被请下会长之位,你看怎么样?”
男子闻言面色古怪,混杂着难以置信和喜悦又不能喜悦的表情。
“是说的当真?”
“自然。不过我身为会长丑话说在前头,商会内部我说了算,敢略过我后果自负。”
两人眼神交锋了一阵子,男子先岔了气,“可以。”看你也不是在一个地方能坐住的人,走人之后听谁的还不一定呢。
田曼观察了他一下,结合收集来的信息和李家给的资料,眼前这个人人品是过关的,但以后也有自立的可能。
“广源商会内部需要整顿,但是我没那个时间陪着商会重新成长起来。你的心情收拾好了就上任副会长吧,方向和业务我们在这几天商量一下。
以赵公子的手段整顿商会内部之人小菜一碟。等广源商会再度匹敌青州商会之时,你就是会长。”
男子一怔,“你想要什么?”
“。。。一路上好多百姓在乞讨呢,很影响市容。”田曼转着茶杯。
想要什么很明确啊:天下太平,然后可以轻轻松松的活着。没有人会忽然找来叫她起义、没有动不动的生命危险。
如果可以,她想要游历天下看看青山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