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只幼年的豹子真的很稀奇,胡军师可算是來了兴趣,扔了手里的毛笔对沈懿张开双手。
沈懿今天外出打猎,捡了只无家可归的小豹子正在兴头上,见胡军师感兴趣,也不小气,“军师要是喜欢,就送你了罢!”
胡桐抱着那只牙都还沒长齐的小奶豹摇了摇头,“此物过于凶戾,要养倒是可以,不过得找个镇得住它的人來养。”
“……将军都回家成亲了,难不成送去帝都给她?”沈懿挠着头,各种不解。
“诶+军很快就要回來了,要亲手养也沒什么问題,这小豹子牙都沒几颗,一看就是沒断奶的,你去伙房牵头母羊來,先喂着再说。”胡桐虽然是这么说,却头也不抬,管自己逗怀里的幼豹。
沈懿顿了好久,“师爷,你倒是把它给我啊。”
“不给,这两天天冷了,师爷我年纪大了怕冷,让它陪我睡觉暖被窝。”胡桐一脸的不舍,挠着小豹子的下巴道。
“怕冷有什么,找个婆娘不就得了?”罗参军接口道,被军师一眼瞪过去,顿时成了打蔫儿的咸菜,不敢再出声。
“婆娘是要找就能随随便便找的吗?哪里像你一样,成天想着喝酒吃肉,不知所谓,沒有大脑,精虫上脑……”念到后面越低声,怨气更是大到不能再大,也无怪他怨念大,身边净是这样沒脑子的草包,有点脑子的将军都回去成亲生娃了,叫他一个人坐营帐里面天天画春宫吗?
人生啊,真真是寂寞如雪啊!
“咦!军师!这家伙尿了!”沈懿惊叫着施展轻功飞身窜离营帐。
罗参军倒是显得异常镇定,他瞥了一眼胡军师湿淋淋一片的胯下,噗地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一声,起身默默地离开了,开了,了……
“……”胡军师叹口气,把那水漫金山寺的罪魁祸首提起來,找了块布替它擦干净下体,然后脱了外衣扔在一边,翻箱倒柜出自己的干净衣服,提着水桶出门去洗澡了。
……
天色渐暗,夏笙花坐在天井的栏杆上,赤着脚吃今年最后的一片时令西瓜,她看着天井里种的波斯菊,晃了晃脚。
严紫陌站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打横抱起來,“天冷了,赤着脚不怕着凉?”
夏笙花继续啃了一口西瓜,摇头,“不怕,夫君在呢。”
严紫陌身上穿得多,天一冷,衣服就是一层叠一层,手指因为冰凉,所以早早地就戴上了手套,夏笙花不知道他这样身体孱弱的人怎么來的这样大的力气,仿佛她在他怀里只是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一般。她捏着西瓜皮,很幸福地把脑袋靠在他胸膛上,即便衣服穿得多,但是严紫陌的心跳她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严紫陌柔声道,将夏笙花手里的西瓜皮拿过來,放到栏杆上的托盘里,替夏笙花擦了擦手之后,捡起地上那双绣鞋,抱着娘子朝房间走去。
夏笙花偎在严紫陌的怀里,说不上來的高兴,她抬手搂住严紫陌的脖子,轻轻地在他颈侧呵气。
“嗯?又调皮了?”严紫陌笑道。
夏笙花靠着他,闭上眼睛,“我真高兴呀。”
“高兴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