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玲哆嗦着身子,无视村民们的指指点点,头埋在团子胸前,打定主意要赖一个。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她没有时间了,一根筋的对手心眼突然变得比筛子还密,她根本靠近不了江大哥。
他这一走,她哪还有希望。
今儿这一出,周冬玲一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赖不上江熠华,另外两个勉强将就。
能开着大吉普来接江大哥,想来军衔不低。
果然,那个铁面无情的男人从头到尾袖手旁观,面无表情看着她在汹涌冰凉的河水里浮浮沉沉,漠然置之。
当然,周冬玲绝不承认是自己魅力不够,都怪那个男人太冷情,也不够了解她,像她这样漂亮又温柔的女人不知道比那个只会耍蛮力,憨包一样的耿直货强一万倍。
尽管结果差强人意,但总比困在贫瘠山村,最后嫁给隔壁村的土包子蛮牛强百倍,周冬玲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
终于要脱离这个鬼地方!
团子黑着脸掰开女人箍住他腰的手,他这会再看不出来这女人是在耍心机,那他就是个大傻子。
他才不傻,不然也不会得了老大青眼。
简宁也看明白了,周冬玲谋算用自毁清白这一招,强行上位。
她的终极目标对准的是江同志,结果没想到江同志实乃人精中的人精,愣是不上当,团子成了替罪羔羊。
江熠华拧眉:“团子,我们赶时间,人已经救上来,其他事交给王队长。”
精明的人自然不难看出周冬玲的心计,王安庆抹抹额头上的汗,在心里把周冬玲骂了个狗血淋头。
鬼丫头想屁吃呢,野心比天大:“周家姑娘,你看你浑身**的,赶紧起来,我叫人送你去卫生所,免得寒气入骨,年纪轻轻落下病根。”
王安庆伸手拉拽周冬玲,团子趁机挣脱,周冬玲一把搂住他的腿:“你抱了我,不能走,你损了我清白,要对我负责。”
雾草~这是什么骚操作?团子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呆了!
他入伍几年,救过不少人,第一次遇到现实版的农夫与蛇。
王安庆背脊窜冷汗,恨不得将周冬玲踹回河里,哪凉快哪呆着去,你讹人长长眼睛行不行,那是你能讹得了的人吗!
拎不清的死丫头,连累死个人了!
王安庆心惊地瞟一眼勾着薄唇无声讽笑江熠华,冷声呵斥道:“你个丫头咋不讲理咧,人同志好心好意救你一条命,不图你报答,你居然黑白不分赖上人了。”
周冬玲才不怕他,大不了早一点随军,天高皇帝远,他手还能伸到部队里不成,
她抖着柔弱的身子,潸然泪下,慽慽苦苦道:“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毁了清白,我还怎么活,不如淹死在岭河里算了。”
王安庆很想说,要死给我死远一点。
团子气炸了,黑着脸说:“我怎么就毁你清白了?”
合着我救人还救出错来了!
周冬玲掩面抽抽啼啼:“你抱了我还不算毁我清白吗?”
团子冷笑,条理清晰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在水里,我是攥着你后衣领给你拎上岸的,上岸你死死拽着我不放,掰都掰不开,要说占便宜也是你占我便宜,我人大度,不需要你负责。”
水里救人正面搂抱是大忌,一不小心被缠上,极可能和被救者一起溺水,他可是专业的。
团子眼神讥诮,接着道:“想给我按个流氓罪逼迫我就范?请你搞清楚耍流氓的人可不是我,市里不是没有处罚过女流氓,我看你活脱脱一女流氓,这里应当有不少见证人吧。”
“还有,容我提醒你一句,捏造事实诬蔑军人,恶意诽谤军人,亵渎侮辱军人,要判重罪的。数罪并罚你恐怕要把牢底坐穿。”
你是黄花大闺女,谁还不是黄花大小伙子了,你有清白,我难道没有!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涉险救人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还被上下其手轻薄……
朗朗乾坤,有没有天理了!
团子一开始震惊于她的恬不知耻,神思怔住,转瞬回神,应变能力上线,立马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他又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子。
有人噗呲笑出声,小伙子机灵。
就是嘛,
谁规定只准男人耍流氓,瞧瞧,女人耍起流氓来丝毫不比男人差。
周冬玲傻眼,估计没想到端端正正的男人居然不是省油的灯,可是她今天吃了这么大的苦,孤注一掷,怎肯甘心放弃。
她呜呜哭起来,胡搅蛮缠道:“反正我不管,你在水里就是对我耍流氓了。逼急了我,大不了我去你们部队问问你们领导,让你们领导评评理,怎么占了女同志便宜却不想负责,你这是赤果果耍流氓,我清白已经被你毁了,你不负责,我没了活路,只好豁出去脸面不要,拉着你一起身败名裂。”
这年头流氓罪太重了,平头老百姓都担待不起,遑论他们军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周冬玲下了死心,今天不如她意,豁出去要跟团子玉石俱焚。
团子气笑了,打了个喷嚏,指着江熠华说:“呐,我领导在哪儿,告去吧。”
这女人一脸贪婪,又蠢又坏又毒,他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要这么个女人。
他压根不担心头儿会偏袒外人,他们头儿出了名的护短。
跟在头儿身边几年,他们一起滚泥泞,淌血海,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他们既是上下级关系,亦是交付后背的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