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王安庆亲自监督人捞鱼,就那么几十斤鱼墨迹了半上午,捞起来的鱼小一点,王安庆就叫人放回去,继续捞大一点的,来来回回这么着,负责捞鱼的人都被他磨磨唧唧的样儿干出火气来了,“大队长,边上哪来那么多肥鱼,你又不让咱们去鱼塘深处捞,这么换来换去,鱼都快被你折腾死了。”
“你知道个屁!半大不小的鱼吃了你不可惜,我可惜。”王安庆斥道:“一场洪水给咱鱼塘造成多大损失,鱼跑了一半,鱼塘中间种着莲藕,嫩藕可劲长着,你们去一搅,不定给我踩坏几根。”
“既然心疼那你干啥要捞鱼招待呢。”那人小声嘀咕道:“你不是自个给自个添堵嘛。”
“人家免费给你们修房屋,扩建储水池,总要给点甜头吧。人家天天干着重劳力的活,跟着咱吃了那么些天粗粮野菜,怎么也要搞点油荤犒劳一顿,不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啊!”还有一点王安庆没有明说,那就是,他打算把村委那一片的小河沟扩深扩大。
村委联排办公室有三间,挨着办公室两头,一边是几间大仓库,一边是放置农用工具的杂物舍,一整排拉下去足足有500米长。
要修整整500米长的储水池,工程可想而知。
当时,江熠华询问他修建储水池的具体长度,他给的答复是50米,转眼提高十倍,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开这个口。
寻思,晚上好生招待一顿辛劳的兵哥哥们,趁气氛好的时候开口。
简家。
早早吃过饭,江熠华、简振军、简明玉结伴去上工,家里就剩简宁一个人。
她先是清理菜园子,由于用了超越当前年代的高产化肥,菜苗疯长的同时杂草也在疯长,各式蔬菜十来天嫩苗就窜到手指头一般高,周期短的生菜、鸡毛菜过上半月就可以吃了。
拔干净杂草,扔到阳沟里喂鱼。
阳沟里养的都是鲤鱼,鲢鱼,鲫鱼这种食草鱼。
阳沟毕竟不大,鱼没养太多,三四十条的样子,偶尔消耗几条简宁就偷偷摸摸从种田空间的鱼塘里补几条出来,弄得简明玉产生了一种错觉,阳沟里有源源不断吃不完的鱼。
整理干净菜园子,简宁搬出来十几块太阳能板,挂在屋檐下,摆在柴房顶上,给蓄电池充满电。
柴房和灶房修建的要比前院的屋子低,菜园子后面又有一片茂密的竹林,太阳能板摆在柴房屋顶倒不怕被人看见,反正他们家平常就少有人来,这会村里农作繁忙,更不会有人跑来这边闲逛。
这些天,储电是简宁每天必干的工作之一。
以前,她收集了几千块太阳能板,那时候整天就盼着出现奇迹,哪天出个太阳,几千块太阳能板蓄上电,起码够用一两年。
她冷怕了。
遗憾的是,到简宁死,也没有等来太阳出现的那一天。
摆好太阳能板,简宁站在屋顶上看了看,觉得还算隐秘,跳下屋顶,准备去和老太太汇合,挖野菜去。
老小整装待发,个个背上都挂着一个或大或小的竹篓,另外还带了一些网兜,简宁则拖着一个四轮拉板车,拉板车上面可以放四个箩筐。
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肯定要尽可能多的往家里盘东西啊。
路上田埂上,继捡粪便热潮,到处都是挖野菜的小小身影。
简宁她们的目的地是对面山脚,5-6月是采摘蕨菜的最佳季节,这个时候的蕨菜正处在鲜嫩的时候,顶端的小叶还没完全张开,采收回去炒肉凉拌香得很。
营养丰富。
吃不完还可以做干蕨菜,蕨菜尖有手指头那么粗,嫩蕨菜可食用的部分足有半只手臂长,粗长的食用部分,晒干分量也不少,抗饥程度仅次于山薯、山药。
蕨菜多与杂草混生,山间最不缺的就是杂草了,一长就是一大片。
以往村民一般对漫山遍野的蕨菜不大感兴趣,盖因蕨菜有一股苦味和土腥味,要么与肥肉一起炒,要么用重油重料去遮盖凉拌蕨菜的苦味和土腥味。
肉和油是多么金贵的东西。
而且吧,蕨菜有个致命的缺点,村民们不知道,简宁却是知道的,蕨菜中含有一种微量致癌物——原蕨苷。
需要辅于正确的食用方法。
原蕨苷溶于水。
蕨菜中含有的原蕨苷是水溶性,所以在烹饪之前,要把蕨菜焯水几分钟,然后浸泡在冷水里,期间要不断多换几次干净水,至少要泡两天。
这样处理过的蕨菜既去除了原蕨苷也没有了苦味和土腥味。
晒干的蕨菜也要做同样的处理。
在听说大伙密集采摘蕨菜时,简宁就给王安庆科普了这一知识,为此村里还专门开了一次会,现场操刀教大家正确处理蕨菜。
“咱去哪边?”走到山脚下,看着四野一瓮一瓮的小脑袋,老太太犯难了。
估计全村的小娃都出动了,专门来采集蕨菜。
“东面。”西面不用去了,撤离临时安居地那天,那一片的野菜都被路过的村民给采没了。
东面靠近断崖沼泽地,那边去的人稍微少一点,采完蕨菜顺便去捡点鸭蛋。
可预见的饥饿即将来临,村里胆子大的人,也有去沼泽地碰运气的,不用进沼泽地,就在周边草丛碰碰运气,运气好捡几个鸭蛋不难。
老老少少来到一片向阳低洼地,一片未曾被人采收过的蕨菜展露在人前:“四姐快看,前面好多蕨菜啊!”
简丽欢呼一声,几个小丫头蹦蹦跳跳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