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勾唇,“我拭目以待。”
与君相倾,与君相知,君心即我心。
“钰儿,跟我去见一个人。”
出了安福殿,杨广出乎意料的没有乘轿子,只是回了一趟晋王府,取了一副上等的青玉棋盘,千金难求,萧钰记起,这副棋盘宇文化及曾经多次跟杨广讨要过,杨广每次都毫不留情的拒绝,看来就是为今天的这个人准备的。
很快就在长安城内最繁华的的地带寻到了一处朱门大院,外面设了几个黑甲侍卫,肃穆庄严,杨广跟萧钰都是换下了一身便装,还没到门前,侍卫手中的刀哗的一声出鞘,冰冷的刀刃转眼间就拦在了萧钰跟杨广的前面,杨广不着痕迹的将萧钰往怀中轻轻拉了一把,从怀中抽出了一道令牌,“晋王杨广求见高仆射,烦请几位通报一声。”
为首的一个侍卫在听见杨广的身份时,丝毫没有惊慌,接过杨广手中的令牌,仔细的看了一遍,交还给杨广,“原来是晋王殿下,失礼了,奴才这就去通报。”
杨广点点头,站在门外跟萧钰一同等待,隋朝的尚书右仆射高颎,萧钰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高颎的一切资料,前世的记忆跟影月庵四年,萧钰可以说是对高颎了如指掌,精明强干,熟习军事,计谋丰富,历史对这个人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平叛尉迟迥,高颎一战成名, 晋位柱国,改封义宁县公,升任丞相府司马,杨坚废周立隋,是为隋文帝。拜高颎为尚书左仆射,兼纳言。进封渤海郡公,朝中大臣无人能比,以至隋文帝“每呼为独孤而不名也”,高家风头正足,只是高颎却没有在朝中广植羽翼,这一点,是萧钰最佩服之处,自古以来,深受君王器重,权势滔天的贤才下场无非只有两种。一种是由君王亲手折断羽翼,另一种是由君王之子亲手折断羽翼,功高震主。哪能不受君王的忌惮。
而高颎恰好是一个例外,也正因为如此,高颎才能一直深受杨坚的信任,萧钰推算了一下时间,隐隐对杨广的来意猜测出了一二。侍卫很快又出来,不卑不亢的说道,“高大人请您进去。”
萧钰看着几个侍卫,暗自点头,这高颎果然是一个人物,能够将手下调教的这么出色,那本人更不必多说。
刚进高府。就看见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走了上来,面若重枣,唇若涂脂。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看见杨广,抱拳一笑。朗声说道,“不知晋王殿下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晋王殿下恕罪。”
杨广不在意的笑道,“高仆射言重了。”
又转头看向萧钰,萧钰被那双凤眼一扫,竟隐隐觉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就算在杨坚的面前,萧钰也很少有这种感觉,萧钰歪头,桃花眼微微眯起,并没有退缩,薄唇轻抿,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高颎。
高颎蹙眉,似有些不喜萧钰的肆无忌惮,却碍于身份,仍是主动向萧钰行礼,“想必这位就是西梁的钰公主。”
萧钰矜持一笑,“正是钰儿。”
两个人之间再没有多说一句,萧钰心中冷笑,这高颎,果然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这是在试探?
高颎将两人请到房中,杨广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从怀中取出那幅棋盘,“本王今日得来了一副棋盘,想请高仆射鉴定一二。”说罢,拿过盒子,打开,温润的玉石泛着柔和的光,高颎拈过一枚棋子,放在阳光下,古朴温润的棋子在阳光下灼灼生光,通透如意,高颎赞叹一句,“这玉果然是上好的货色,雕琢的更是毫无瑕疵,这等手笔,当真说无价之宝。”
杨广冷冰冰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笑意,“再好的宝物也不过是一副棋盘,棋盘的价值就在于下棋罢了,高仆射可有兴趣来手谈一局?”
高颎浸淫围棋多年,知杨广棋艺高超,隐隐起了较量之心,“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杨广却微微摇头,“不瞒高仆射,钰公主的棋力其实更在本王之上。”
高仆射有些讶异的看了萧钰一眼,之前曾经听说过萧钰跟杨广在西梁下出了千古奇局——三劫连环,但是高颎一直觉得那件事谣传的成分远远大于真实,不过是西梁为了造势,成全今日萧钰跟杨广的亲事罢了,但是现在杨广竟然也承认了这一点,高颎笑道,“即是如此,钰公主可否赐教一二。”
原来杨广打得竟是这么个主意,萧钰温和一笑,“赐教不敢当。高仆射,请——”
放下青玉棋盘,也不等高颎询问,萧钰径直取了黑子,高颎的眸子一亮,喜欢用黑子的人大多数隐忍,谨慎,这萧钰,看来比自己想的要聪明的多。
棋子叮咚,落在青玉棋盘上,玉石的撞击声,清脆悦耳,杨广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的看着两个人之间的对弈,高颎紧跟着萧钰落下白子,三个人之间只听得见棋子清脆的撞击声。
萧钰却有些分了神,从本质上来说,自己真正下过的棋只有两局,第一次对弈,萧钰成功的埋下了自己在西凉最大的棋子——萧琮,可以说,萧琮是自己亲手铸就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让萧琮一直看不清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底牌,这样一份神秘感,将来会是自己最大的助力,亲手铸就一个帝王,萧钰勾唇,自己的手笔也不算小。
第二次对弈,萧钰认识了杨广,那是一个契机,一个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契机,嗅到了同类的气息,这样的气息,无论是对于杨广还是萧钰,都是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