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色彩鲜艳的绣球在空中被抛来抛去,久久不落下,萧钰见之前的那位仁兄一直夹杂在人群里奋力抢一颗鲜艳的绣球,萧钰心中微微一笑,说好了要助那人一臂之力,怎可轻易食言?只是在这人群外围,萧钰从怀中摸出一枚铜钱,也不见萧钰如何动作,那枚铜钱已经准确的击向那绣球,那绣球晃悠悠的落在了那位仁兄的眼前,那仁兄奋力一跳,眼见那绣球就要落入怀中,右腿一痛,一阵痉挛,眨眼之间,那绣球就已经又被人高高抛起,萧钰眯起双眼,若是刚刚没看错,是窦建德出手了。
眸光落到窦建德处,却恰好对上窦建德阴沉的双眸,隐隐透着警告的意味,萧钰不以为然,那窦建德如此城府,若是想要与李家小姐结亲,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眼下,窦建德却似乎一直在努力想要让这场招亲变得公正些,是真心要帮李家寻一个如意女婿,还是这个女婿本就是窦建德的人呢?
萧钰挑衅的望过去,手中的一串铜钱转眼就出去了一半,台下很快就一片混乱,铜钱的命中率并不是百分之百,偶然会射到人的身上,惊起一阵怒骂,而窦建德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来,刘慧天好容易从人群中挤到萧钰的面前,顺着萧钰的目光看见了窦建德,刘慧天的心中咯噔一跳,竟然是他。
萧钰看见刘慧天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问道,“你认识他?”
刘慧天摇摇头,“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钰儿,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走吧。”伸手要去拉萧钰的手腕。却被萧钰不动声色的挣开,“我想知道结果。”
刘慧天的眉心已经拧成川字,但也是知道萧钰的脾气的,萧钰想要留在这里,肯定不单单是想知道这次相亲的结果,这里是凉州,杨广可能被压制在任何一个地方,萧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任何一处反常。
可刘慧天想不到的是,萧钰在将手中的铜钱用光之后。竟然混入了人群中,亲自去争夺那绣球,刘慧天颇感无奈。窦建德,是刘慧天最不愿惹上的一个人,窦建德阴险歹毒,一旦招惹上窦建德,他就会如同一条狼一般。展开疯狂的报复,哪怕是鱼死网破,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置人于死地。
这样的人,太过可怕。
绣球已然进入了尾声,两个绣球均已经被人夺到。其中一个正是与萧钰之前交谈过的那人,只剩下最后一个绣球,在空中打转。人群已是沸腾,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只是不知道最终会花落谁家。
而萧钰每每在即将夺得绣球之时,身后总会有暗器袭来,人群混乱。一时间无人看见那小小的银针是从何射来,萧钰只能凭借敏锐的听觉与那与生俱来的危机感。险险的避开窦建德的攻势,那银针萧钰虽然笃信虽然无毒,但若是被窦建德恰好刺在某些穴位上,萧钰心知,那必然不会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严重者,甚至可能会让自己在短时间内无法去寻找杨广的下落,但眼下这趟浑水,自己必然要趟。
刘慧天看着萧钰在人群中上蹿下跳,无奈的想到,看来今日与窦建德这梁子是结定了,也罢,纵然这次萧钰夺不到绣球,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念及此,刘慧天也挤入人群中,帮萧钰抢夺那色彩鲜艳的绣球,有了刘慧天的帮助,萧钰的动作明显灵敏了许多,毕竟,不用担心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射来的银针,萧钰很轻易的就将绣球夺下。
台上的锣是时的响起,窦建德冷冷的扫了萧钰与刘慧天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请三位公子上台。”
萧钰抱着色彩鲜艳的绣球跟另外两人上了台,这才发现,除去之前的那个仁兄,剩下的一人似乎并不是中原人士,古铜色的肌肤,粗犷的眉眼,周身透露出的是一种豪气,但并非是江湖人士的那种豪气,而是另外一种,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让人不能小觑的豪气,这人的来历似乎也不简单呐。
夹杂在两个男子之间,萧钰似乎显得要瘦弱些许,刚与萧钰交谈的那人皱眉看了一眼萧钰,似乎是想要揭露萧钰有未婚妻一事,但自己手中的这个绣球,别人不知,自己怎么可能不知,自己怀中的绣球分明就是萧钰帮自己抢到的,萧钰看着那人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本无意解释,但又想到,若是那人此时拿之前自己胡说的有未婚妻一事,那反而不好,故低声道,“兄台不要多心,我只是想要一睹那小姐的芳容罢了,我有婚约在身,自然不会与你去抢。”
那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给了萧钰一个男人都懂得的眼神,萧钰冷静的接受了那人的目光,虽然这目光着实有些教人不舒服。
窦建德冷冷的说道,“这一场,比试的自然是文,三位公子各自作诗一首,小姐喜雨,就以雨为题。”
说罢,已经有家仆上来,在三张桌子上铺上三张宣纸,备好笔墨,萧钰来此之后,谈不上饱读诗书,但诗文一类的,还是能作出一二来的,只是不知道那两人的深浅,更何况,还有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异族男子,萧钰有些头痛的扶额,只能指望先人留下的名篇了。
萧钰放下笔的时候,那两人已经写好,那异族男子的脸上依旧是一片平静,倒是之前那人难掩脸上的得色,萧钰看着自己笔下的这首诗,心里有些不知深浅。
古代的文人虽然没有出口成章那么夸张,但在诗词方面的造诣,绝非现在人能比,而如李白杜甫之流,在那个时代虽然文采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