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这倒是有些讶异了,本来以为皇上只会加封一下太子,安抚一下太子一派,想不到竟然送给了太子这样一个大礼,恩威并施,皇上下了一步好棋,只是皇上真的不曾动过换储的想法?
“这两日可曾有人见过皇上?”
“听说昨日袁大人来过,之后皇上又请来了皇后娘娘,后来就定下了这件事。”
“袁大人,哪个袁大人?”
云裳有些迟疑的说道,“是盐官令袁天罡大人。”
竟然是他?萧钰隐约猜到了自己这次能逃过一劫,很大程度上依靠的怕就是袁天罡,心中划过一丝丝感动,这些年,他没少帮自己,说到底这是柳如云留给自己的福祉,只是当年,袁天罡为何没能救下柳如云,萧钰始终疑惑不解。
正说着,杨广进来了,随身带了一个食盒,看见萧钰坐在椅子上,不满的说道,“不是说了让你躺在床上好好歇息么?怎么这就起来了?”
萧钰没有回话,径直打开杨广带来的食盒,随手抓起一块芙蓉酥丢进嘴里,只余下满口的浓香,萧钰满足的眯起眼睛,嘴里含混不清道,“这晋王府上的厨子比宫里的手艺也差不到那里去了。”
杨广无奈的一笑,这哪里是晋王府上的手艺,自己素来不爱吃这类的甜食,哪有专门做甜食的人,这是自己专门去长安城北的伊兰居买的。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从食盒内一一端出,萧钰只觉得食指大动,在床上睡了一天,腹中早已经空空如也,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大快朵颐,杨广随手给萧钰盛了一碗鸡汤,放到萧钰面前。
萧钰看着眼前清亮的鸡汤,虽然如同清水一般,但鲜香浓郁,这样的鸡汤,无论是选材还是火候,都要控制的极为严格,啧啧感叹道,“如果让外面的人知道这堂堂的晋王殿下要给我端鸡汤,不知道会跌落多少人的下巴。”
杨广却是没有理会,“怎么不吃鱼?”
萧钰看着盘中金黄剔透的鱼肉,默默咽了一口口水,无辜的看向杨广,“我怕挑刺,太麻烦。”
杨广无奈的一笑,夹起一筷子鱼肉,放进自己的碟中,小心的将鱼刺挑出,直到确认没有在没有一根鱼刺,这才放进了萧钰的碗里,萧钰笑的如同一只偷了腥的猫。
酒饱饭足,萧钰摸了摸浑圆的肚子,满足的躺在了椅子上,杨广倒是没怎么动筷子,桌上的鱼却消失了大半,全部进了萧钰的肚子,萧钰有些感慨世事真奇妙,谁能想到隋炀帝会给自己挑了一顿饭的鱼刺?萧钰的心中油然而生起一种深深的自豪感。看着杨广如同一个小媳妇一般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萧钰嘴欠的说道,“收拾完之后别忘了把桌子擦一下。”
杨广的伸向碗的手一僵,转头阴森森的看向萧钰,萧钰的背后一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似乎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呢,杨广眸光一转,竟然笑了,这一笑,如同寒山上的冰雪,骤然化成了一汪清泉,一点点的浸润进了萧钰的内心,萧钰看着眼前一点点放大的俊颜,温热的气息一点点的拂过自己的肌肤,,心不自觉地收紧,闭上双眸,常常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一般,轻轻的颤动。
只觉得额间一痛,萧钰睁开眸子,却看见杨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外,张狂的笑声从门外传来,“钰儿,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无视掉萧钰在背后的张牙舞爪,杨广大踏步的离开,许久,如雷鸣般的心跳才微微平复了一些,刚刚明明是只想逗弄她一下的,但是只有自己知道只差一点,只差一点自己就把持不住,若不是意识及时的收回,顾念到她的腿伤,恐怕自己今日真的就要伤了她。
回到晋王府,荣华上前,“晋王,太子即将成婚,皇上明明已经对太子起疑,为何还要将元孝矩将太子绑到一起?”
杨广冷声说道,“这正是父皇的厉害之处,太子设计,在众人面前做了钰儿刺杀太子的一出戏,父皇却之禁足了钰儿半个月,这是对太子的敲打,但是同时又将元孝矩推到了太子那边,这是在稳定前朝的局势,同时告诫群臣,包括本王,太子终究还是太子。”
“疑心还是埋下了。”荣华与杨广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这段时间,宫中内外十分忙碌,太子成亲,是件大事,但是杨坚一向主张节俭,如何才能既显得不铺张浪费,又能将太子的亲事办的隆重非常,彰显皇家威严,这成了尚宫局最头疼的事情,尚宫局内一向是由明兰主事,明兰入宫多年,本来只是一个小宫女,却在杨坚登基之后,提拔为尚宫局主事,简直是一步登天,这其中的猫腻,不足为外人道也。
正说着,子规进了尚宫局,明兰见状,急忙上前说道,“你怎么来了?”
“明兰,皇后娘娘有事要交代你。”子规扫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太监,明兰会意道,“你跟我来。”
出了尚宫局,明兰寻了处假山下面,假山上面的树木郁郁森森,连人影都看不到,倒是宫里难得的僻静地方,“皇后娘娘有什么事要吩咐?”
子规扫了一眼四周,没看人影,这才低声说道,“将这包药下到太子的合欢酒中。”
明兰心中惊骇莫名,有些迟疑的伸手接过纸包,“这是——”
“你别怕,娘娘不会害你,这药只不过做催情之用。”子规沉吟道,“这件事你亲自动手,换作旁人,娘娘不放心。”
明兰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己手中小小的一包药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