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延钊招手道:“你这厮近前来说话。”
他起身绕着吴大转三圈才问:“果真是甚么马姑娘所赠?”
吴大道:“诚然是马姑娘所赠,只怕有误县尊名声……”
“哈!”慕容延钊一声怪笑骂道,“乃兄有个屁的名声,潘原县哪个不知某‘膏粱子弟尔’——这是李大那厮的礼,对吧?”
吴大便取那一瓶酒奉上:“此乃李大郎所赠,盼县尊笑纳。”
“笑纳必然是笑纳,只是这厮不是个善茬,他怕是有求与俺?”慕容延钊轻轻取了那琉璃珠,忽然手一滑,当时顾不得矜持,忙拿在阳光下细看,他见琉璃珠晶莹剔透十分难得,心下一喜,回头道,“礼且放下,你回头便问李大,他要本官如何一个‘秉公执法’啊?”
吴大将那酒放在桌上,拱手道:“李大郎说,慕容县尊问案,那是小人们不敢打扰的,些许心意,只是谢过县尊仗义执言尔,不必多虑。”
“这厮狡诈。”慕容延钊道,“然今日只怕不易收场,原告手握证据那是无人能推翻的……”
他目光骤然锋利如刀。
那小儿若真有能耐翻这一桩诬告之案,那么,这几日破了县衙闹鬼案便不难!
这厮不是个膏粱子弟!
然他奇怪吴大的身份,这厮甚么人竟能值得那厮托付?
吴大垂手笑道:“县尊大抵也是能猜到不便说的——县尊可是将门子!”
慕容延钊并不恼怒。
他本便不以将门子为耻。
“原来是这样。”慕容延钊正色道,“你这便回去告知他们,李大既有还经略使健康的能耐,他真能翻了这一桩案子,那却简单,只有一事,盼经略使成全。”
慕容延钊郑重起身,厉声道:“所谓平凉县衙闹鬼,必定是人为,下官要彻查,经略使应也不应你快去问来!”
吴大闻此言遽然吃惊,瞠目看着慕容延钊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