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外头有人喝道:“好贼子!”呼延灼挥舞双鞭打开牢门窜将进来。
李寇奇道:“你们进来作甚么?”
他口中说话刀法竟不偏转分寸,刀刀直奔曹秀的要命处。
呼延灼喝道:“这伙贼子好狗胆——”
话音未落,牢门外有人喝道:“快把这些乱臣贼子给我杀!”
果然是爨同知。
李寇望见马姑娘与根生嫂紧跟着呼延灼闯进来,后头又跟着三五个人。
那是呼延灼的亲信。
曹秀大喜,又躲开时,心下一慌,忙要收腿,腿上一疼,又顾不得嘴脸,就地又一个驴打滚,他竟往外头叫道:“老爨,老爨,救我性命!”
李寇沉下脸,他已意识到爨同知怕是要灭口。
“走,出去!”李寇大步往前闯去。
呼延灼叫道:“那厮带了三五十个弓箭手!”
那是个麻烦,然而若不出去必然束手待毙尔!
“那厮要用火!”李寇喝一声往前冲。
呼延灼一愣,立即醒悟过来。
叮一声有一支火箭扎在牢门上。
爨同知果然要将曹秀也击毙在这里。
这一下曹秀可没有想到,他还在跌跌撞撞往外闯。
李寇待要赶上,兰捕头抢过来竟敢一刀劈来。
他要为曹秀打出一条路。
这厮倒是个曹秀的好走狗。
李寇刀下无情,让过只一下,刀锋划过兰捕头的手腕。
正这时,爨同知引十数弓箭手涌进牢门。
火光下那厮脸色灰败,看着有些气急败坏,只进门时,他一眼盯住李寇,手指着喝道:“射杀这厮,其他人等不论。”
李寇心下奇怪,这厮怎么仇恨他至此?
曹秀也叫道:“不错,快射杀这厮,旁人尚可走脱,这厮断不可留!”
他自然看出爨同知的心思。
但他又叫道:“老爨你可知那小女子已有了你的血脉吗?”
爨同知先是愕然,而后迟疑。
这一时曹秀已奔到他面前。
只是他们也不曾料到李寇竟凶狠至此,他低头绕过兰捕头那几个心腹,并一手提了一人当做盾牌,片刻不停直奔爨同知来。
这厮狠毒竟以人作盾牌!
李寇哪里管那许多,既选择了与他为敌便是敌人。
对待敌人哪里来那柔弱仁慈?
他单手提着一个人,一手持刀加速一撞,竟随着曹秀钻进爨同知那十数弓箭手当中。
单刀看走,李寇钻进人群,便将那盾牌人扔了出去。
他手中刀紧贴手肘,在密集人群中彷佛一条泥鳅,左右一别,先杀两个,前头一探,爨同知骇然转身便跑,挡在他面前的心腹,竟被那厮一刀结果了。
那刀果然又快又狠敌人未及察觉疼便被他杀掉。
这兔起鹘落间,便是呼延灼这等高手也觉骇然。
哪里来的这般快速?
李寇连杀四个,刀刃直追着爨同知的背心。
这时,被他扔出去的那盾牌才落地。
呼延灼急忙一瞧,那人已被李寇活生生摔死了。
“走!”爨同知留在门外的心腹倒有些本领,李寇正追出去,忽见寒芒一闪,一柄如龙的大枪自爨同知肋下飚射而出,枪头直奔他面目,当他刀锋一挡,那大枪彷佛游龙竟别着爨同知扔出三五丈外。
李寇知道遇上了高手。
他收刀左右一劈,又杀两个弓箭手,此时,呼延灼才护着牢里的几个冲出来。
虎大郎猝不及防竟被李寇隔断脖子的敌人一腔血喷溅满脸。
“这厮好生凶悍!”虎大郎只看地上但落刀便即死的敌人,不由远离了李寇几分。
李寇持刀,瞪着台阶下横枪挡住去路的人。
那是个威风的人,面色黝黑大约有五十岁了,颌下须如钢针,身高怕不比呼延灼低多少,他手中的大枪竟是通体精钢的,不用红缨,只在枪刃闪烁着微弱寒芒。
只是……
李寇正奇怪那厮枪上怎会有血,便看到曹秀从一旁爬起来,他方才又用了一招驴打滚躲过李寇背后一刀。
曹秀见了那人顿时大喜,叫道:“二伯,就是他,就是这厮杀了铁鞭寺的弟兄,快杀了他——这厮断不可留!”
那人怒道:“闭嘴!快走!”
他呵斥着曹秀,手中钢枪却突然弹出直奔李寇咽喉。
那一枪当真又快又准,眨眼到了李寇的面前。
枪刃上竟带着呜咽的寒风。
当——
两条钢鞭挡住势大力沉的钢枪。
李寇哪里去了?
那人大吃一惊连忙倒退,口中却叫了句“好钢鞭呼延灼”。
呼延灼喝道:“曹子龙老儿休走!”
此二人原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