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又给陆星辞打了两个电话,依旧是已关机,然后又打给店长,可是店长的电话也提示暂时无人接听,她着急的开始在原地跺脚。
大约过了20分钟左右,楼内有一个人正要出来,夏桑连忙跑过去拉住那道还未关上的大门。
她终于进来了。
乘坐电梯来到17楼后,夏桑再次遇到了难题。
陆星辞电话打不通,她也没有钥匙,那她要怎么进去确定里面有没有人啊?
不是吧,历经千辛万苦才到了这里,现在却被一道门给阻止了去路,这也太尴尬了吧。
夏桑试着敲了敲门,可是没有半点回应。
她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声音,那他到底在不在家啊?
夏桑现在乱成一团,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站累了她就直接坐在地上,一只手有气无力的敲着门,可是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也没有一点反应。
直到电梯门响起的那一刻,几个保安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们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夏桑,然后指着她说:“就是她!”
看着三个保安朝自己走来,夏桑慌了,她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脚有些发麻,差点摔倒。
“小姑娘,你是干什么的?我们在监控室里看你在这敲了一个小时的门了,怎么?这是你家吗?”
夏桑咽了咽口水,怯怯道:“这……不是我家,是我朋友家。”
“那你朋友是不在家吗?”
夏桑点点头,鼓起勇气说:“是这样的,我朋友的电话两天都打不通,所以我担心他出什么事情,就想过来他家里看一下,你们能不能帮我打开这个门啊,我就确认一下他在不在家就可以。”
三个保安面面相觑,然后为首的那个说:“我们没有这个权力随便打开业主的家门,而且,我们也不能确定你就是业主的朋友啊?”
夏桑眉头紧蹙,脸上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不安。
他们不相信她,那自己该怎么办?
“你已经在这里敲了一个小时的门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影响到了居民的生活,所以你现在必须离开这里,不然我们会罚款的。”
罚款?!
夏桑屏住呼吸,这是什么情况?是说自己扰民了吗?可她什么也没做啊?
“不是……保安叔叔……我……我……没有做坏事。”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为首的保安让出一条路,示意夏桑离开。
夏桑僵在原地没有动,心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咔嚓”的开门声从夏桑身后响起。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察看就已经被一只手拉进了屋内,然后门被迅速合上。
有一阵温热的气体呼出吹打在夏桑的的脸颊上,像是在挠痒般轻软,夏桑的脑子一时卡壳,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陆星辞堵在了大门后的那一片狭小空间里。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没有往日那般浑厚,软绵绵的,听上去有气无力。
夏桑慢慢抬起头,只见他的眉目双锁,脸上看不到一点血色,眼窝深陷没有光彩,和平日里的精神抖擞完全不一样。
夏桑主动伸手搀扶着他走了进去,他家很大,却又显得异常冷清空旷,客厅的窗帘被拉得死死的,整个屋子一片灰暗。
拉开床帘后夏桑才看清屋子里的摆设,入眼的是一片白色,沙发、茶几、桌椅、电视柜、玄关……无一都是白色的,整体看上去特别简约明亮,却又给人一种别样的大方自然。
而沙发前的茶几上现在却乱糟糟的,七零八落的啤酒罐倒在上面,还有没喝完的,空气中隐约混合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夏桑望了眼躺在沙发上的陆星辞,脸上满是抱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父母不在家,除夕那天你好心来送我雪媚娘,我却……”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陆星辞突然出声,打断了夏桑要说的话。
“夏桑,你不可以随随便便把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你没有错,不要总是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上,你不需要那么卑微。”
夏桑表情一顿,确实,她总是喜欢说对不起。
不管两个人之间是谁的错,她总是先说对不起的那个人。
而对不起也似乎成为了她的口头禅,只要不知道怎么开口时,她也总是以对不起开头展开话题。
这样,很卑微吗?
夏桑绕开这个话题,开口道:“你身体不舒服吗?店长说两天都打不通你的电话,但他在出差所以让我过来看看你。”
“我没事。”陆星辞语气温和,眼睛却望向了沙发旁边的小桌上。
夏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上面摆放着一张一家三口的相框,三人都穿着军装露出幸福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温馨。
夏桑:“你多久没有见过你的爸爸妈妈了呀?”
陆星辞盯着照片,若有所思的说:“大概,三年了吧。这张照片是我入伍的时候拍的,在那之后就没见过了。”
夏桑的心头一紧,三年,那这三年的春节他都是一个人过的吗?
这该怎么过?看着别人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自己却一个人待在冰冷的家,靠着喝酒打发时间和想念吗?
“其实……我们家的春节也很冷清……”
不知道为什么,夏桑突然有种想要倾诉的yù_wàng,不知道是为了安抚陆星辞,还是单纯想要一吐为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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