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药就是灰蓝下的,也可能是她误下的,所以,她急着来看看动静,可惜,她来晚了,什么动静也没看着。”岑梨澜喝了口茶,王方抹了把头上的汗,缩着手站在一侧。
“这样也好,她什么也没看到,就会以为这药没有用,这几天才不会动手。”回雪交待烟紫:“去阿哥所,就说是我的意思,自今天起,四阿哥身边,每次要有四位奶妈,嬷嬷,一个也不能少。只说是马上入冬,照顾四阿哥要格外小心,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要提。”
烟紫答应着去了。
回雪也渐渐的有些讨厌起灰蓝来。就像早起荣妃来请安,灰蓝做为奴婢,本应该垂首站着,她却像只老鼠似的,趁回雪喝茶的功夫,一双眼睛不停的来回扫着相印殿的一切。恨不得把所有都尽收眼底。
这一日,回雪在烟紫耳朵边交待了几句,烟紫便从首饰盒里拿了几个簪子,出门而去,以前是被灰蓝跟踪,这回烟紫特意跟踪了灰蓝一回,且在她回来的路上,故意的扔下几个簪子,这些簪子都是回雪的,上面不是宝石,便是翡翠,很是名贵,烟紫当然希望灰蓝能捡走,这样便能治她个偷盗之罪,怎么说也能去她屋里一阵搜检,可灰蓝竟然没有上当,虽说她爱财,但这些名贵的东西,她知道份量,也见回雪戴过,于是捡了来,又交还给相印殿,倒让烟紫一阵脸红,后来,烟紫再扔,灰蓝竟然视若不见,或许,她也有了警惕。
“主子,她不敢贪了这些簪子,首饰,不如,扔路上几个金锭子让她捡,那上面又没写相印殿,她总不会不捡吧。”王方在一侧出主意。
回雪剪着手里的纸样子道:“就因为金锭子上没有相印殿的名字,所以才不能扔,不然让她捡去,不是便宜了她?”
“主子,不如我们还依以前的计策,当初凌云是怎么死的,主子忘记了吗?”烟紫也来出主意。
“你是说,让荣妃起疑惑之心?反间计?”回雪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望着窗外的风扫落叶,哗啦哗啦,像是诉说着旧日的故事:“那当然不行,你觉得荣妃会在一个坑里跌两个跟头吗?上一次,她的疑心害死了凌云,这一回,她会记得教训的。”
“那主子的意思,就只能让灰蓝在宫里行走?逍遥?她如今可是荣妃的心腹,有她在,相印殿就安生不下来,若真是她害了四阿哥,那以后,我们可如何跟皇上交待?”烟紫有些急了,在她心里,这个叫灰蓝的,就像是一把剑,直直的插在她的胸口上,一天不除,便呼吸不顺畅。
“放心,灰蓝她只是替荣妃跑腿,并不是为她卖命,所以,如今形势下,不见得她就敢去要了四阿哥的命,不过烟紫你说的也对,凡事小心为上。”回雪缓缓的道:“她既然小心谨慎,连金银都不收,那我自然有让她离宫的法子。离了宫,她便不是灰蓝,荣妃便也没了灰蓝。”
“不过是一个奴婢,找个理由打发了便是。”岑梨澜道:“何必费心去想。”
回雪笑笑:“这倒不是简单的打发一个奴婢,我还想从她嘴里,得到一点想知道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