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童童上来,发现明君又吐了。脸色发白,正在漱口。
“又吃的法国大餐?”她很傻很天真的问,觉得明君只要一吃法国大餐就想吐。
明君用清水扑了几把脸,有气无力:“不舒服,没去赴约。”
夏童童手背搭上她的额头:“是不是病了?去医院看看吧。”
明君扯掉她的手:“不发烧,感觉胃不舒服。前段时间事情多,没好好吃饭,胃病犯了吧。”
夏童童说:“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查一下。”
明君应了声,问她:“乔方煜回酒店了?怎么不请他上来坐坐。”
夏童童笑起来:“头顶三尺有神明,他啊,畏惧。”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童童说:“乔方煜视你为神明啊,敬畏着呢,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个时间还敢上来打扰。”
明君好笑:“你和乔方煜一个脑回路,有的时候发现你们两个还真是绝配。”
夏童童说:“你别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乔方煜对你好,不是有目共睹?”明君什么眼睛,何事瞒得过她,“还出差呢,你问他是想把连锁酒店开到巴黎圣母院,还是卢浮宫?能悬挂到埃菲尔铁塔上就更牛了,我免费去给他做大堂经理。”
夏童童郑重其事竖起大拇指:“明主编果然嘴巴恶毒,辛辣干脆。明天我就去问他。”
明君笑了笑:“你只管去问,好了,我去睡觉了。”
梁静姝端杯子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当然是气的。
梁晨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死不足惜的说:“姐,你这手真有点儿上了年纪的感觉了。”
梁静姝不等将杯子端起来,又“啪”一声按到了桌子上,杯中的液体洒出了几滴。溅到她价格不斐的连衣裙上。
梁静姝妆容精致的脸蛋都扭曲了,矜贵不复,她目光凌厉的盯紧他。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邪恶,简直就是个恶魔。
“怎么,想提醒我年纪大了吗?觉得我该退休了,亲手打下的江山,也要拱手让人?”
梁晨慵懒的靠到椅背上,无可奈何的眯着眼:“看到没有,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觉得别有用心。开个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认真。”
梁静姝想说,不认真行吗?一直以来她已经足够认真,而他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还是轻而易举的胜了她。
从现在开始,她不仅要认真,她更要狠戾。
绝不能再被他算计。
最后就算她得不到,也要亲手毁掉。
梁静姝一脸阴霾的看向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明君结盟的?那一切的戏码都是你们两个联合编排的对不对?还有唐新哲,你们都是一路的?”
梁晨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你对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半点儿都信不过。或许除你之外,你不相信任何人。如果要明君知道,她不知道有多寒心。”
梁静姝不屑的说:“她一个叛徒,有心吗?”
梁晨闻言,冷下脸,表情严肃起来。
“你这样说话,不是在侮辱她,而是在降低自己的格调。所谓人生知己,用人不疑,这些道理难道你活到这把年纪一点儿都没领悟吗?心中只有自己,周遭所有的人不过都是一颗棋子。”他扯着嘴角冷笑:“也难怪你会输,企图以一己之力对抗全世界,不一败涂地才怪。”
梁静姝怒气冲冲:“你在对我说教吗?就凭你,还不够格。”
梁晨懒洋洋的:“我才懒得说教,我只是为我的女人抱不平。”
“你的女人?”
梁晨没有理会她,淡淡说:“明君自始自终都没想过背叛你,你对她不仁,将她当作一颗棋子,她却没有对你不义。她的聪明不是你用那些小伎俩就能蒙骗过去的,你的心思她看得跟明镜一样。一直以来,她不动声色,并非是你操控得好。是她感念你的恩情,故作无知,帮你完成计划。”
梁静姝充满质疑:“这些都是她对你说的?”
“怎么可能,她选择了你,对我当然有所防备。其实她是打算用玉石俱焚来成就你的,就像之前你看到的那样,用毁掉自己的方式来毁掉我。帮你夺回中国市场的管理权。至于以后,我想她应该会跟你恩断义绝。以她棱角分明的程度,当年你的再造之恩她不会忘,但你也休想操控她一辈子……”洞察到明君的心思,是在明君去看心理医生的那个早晨。
那天他本来一早等在明君的小区门口,他有话想跟她说。
明君向杂志社请了一上午的假,他却看到她早早驾车出来。
车速很快,出了小区一溜烟就开走了。
他很好奇,紧跟其后。到了才发现明君约了心理咨询师。
“真是巧了,那个咨询师我也认识,就猜是唐新哲帮她找的。明君出来后,我给那人打了电话,你知道明君为了什么去哪里吗?”
梁静姝沉默的盯紧他。
她应该是想到了。
梁晨果然说:“她去和明辉决别。不是有一种空椅子疗法嘛,可以和死去的人做了结。既然弟弟已经找到了,为什么还要了断呢?”
他猛然意识到,明君原来什么都知道,知道齐温良不是明辉,知道梁静姝所有的阴谋诡计。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时尚界做得好好的,明君却想成为一名设计师。因为她看透了梁静姝,知道两人早晚有一天要分道扬镳,等她们决裂的那一天,就是她彻底离开时尚界的时候,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