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彪点头:“可以。”
监控上的一切显示,岳谅拖延时间的计划至此,圆满落幕。
“很好,那我们这边还是暂时分头行动,这样,大家轮流监控半小时,两人一组,在他们察觉之前尽可能把所有的楼层都翻一遍。”
中年人的安排很合理,没有人有异议。
岳谅照旧和麻杆一组,中年人和斯文青年一组,矮壮和花花一组,胖子和蝎子辫一组。
监控的第一组为胖子和蝎子辫,时间刻不容缓,其他人立刻准备出发。
中年人和斯文青年选择了十二楼。
矮壮直接进了十三楼。
在这种情况下,岳谅和麻杆只好再上一楼。
五楼停留的监控画面对应的是十四楼,原本应该避开这个楼层,不过在有人监控时时报信的情况下,就算被他们看到也没关系,随时可以离开。
岳谅的脚刚踏上新的台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
花花脸色惨白,手指收紧,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她的皮肉。
“岳谅姐,大家为什么能够把杀人两个字那么轻松地说出来?”
岳谅的视线从她脸上,落在她抓着自己的手上。
0333。
不前也不后的一个编号。
“因为人总是优先自保,其他的不重要。”岳谅反手在她手背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到了这里,没有亲戚朋友也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社会的眼光。”
“你也一样,保重自己。”
这是她吃过无数次的亏总结出来的经验,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一刻也不能不关照自己。
花花失魂落魄地点头,转身走了。
楼梯上骤然安静下来。
麻杆走得没有声响,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十四楼。
这一个楼层比其他楼层都要开放,只是中间竖了几道玻璃门而已,面积极大的区域里放着一些电线花花绿绿的仪器。
岳谅心想,这一楼可以相对较快地把它过掉。
“你刚才跟那个妹妹说了很残酷的话。”
麻杆忽然出声,岳谅没接。
“和我们这些直接把杀人挂在嘴边的人相比,你明面上跟她讲眼前的黑暗,实际提醒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行为,未免太善良了。”
“声明一下,这绝对不是讽刺,是真的觉得我们刚才把杀人说的那么随意,有点可怕而已。”
岳谅打开仪器的配电柜,蹲下身去。
“你前后的话没什么逻辑顺序,我听不懂。至于我说那些话,只是在回答她的问题。”
麻杆对着她的背影瞪了一会儿,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痣。
就算不是善良,也可以说是温柔了。
明明看着跟四周无处不在的玻璃似的,长了一张冰冷疏离的脸,和一身不沾烟火的气质。
二十个楼层很大,所有人都收获不小。
虽然都是些日常的卡片,但岳谅也已经很满足了。
最最紧要的食物卡有两张,还有一张水卡,就算下一轮游戏被扔到毛都没有地方,她也可以撑过来了。
食物卡的比例这么高,下一轮惩罚游戏地图很有可能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把他们都扔在一起,谁在生存期限内活到最后,谁就能返回安全岛之类的。
总之,应该比当下环境残酷数倍。
为了力求逼真,岳谅拿走了两个信封,开了口后就放在自己身上带着,让陈新彪凑不齐下标的数字顺序。
时间还剩两个半小时。
贺高掀翻了一张椅子。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齐?!而且这些内容根本都让人摸不着头脑!”
信纸被一张一张摊开,占据了整整一张桌子。
——吾十而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尽管这痛苦的煎熬不如丧命那么悲惨。
——作为我,一个残疾得很明显的人,社会对我的宽容度就反应了社会的健全度。
——吹过我村庄的风吹过你的城市,流过我村庄的河流流过你的城市,但是多么幸运,折断过我的哀伤没有折断过你。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沉稳如陈新彪也忍不住开始着急了,这些信息他根本就无法破解,除了第一句有些耳熟,其他的他见都没见过。
而且肯定还有一部分信息被对方的人拿走了。
“去抓人吧,抓到了就先捆起来。”
陈新彪眼神示意一下,旁边的身形瘦弱的男人举起一捆绳子,表明准备工作已经完成。
“早就该这么做了。”贺高踢了一脚桌子,发出咣的一声。
陈新彪充耳不闻,继续问道:“对了,我们已经把楼层走遍了,每个楼层监控的对应关系都记录好没有?”
谄媚女人小心地笑了笑,把本子递给他:“都好了。”
陈新彪接过,粗粗看了一眼:“怎么这么凌乱,看不出什么规律……等等!”再细一瞧,他立刻发现了问题所在,看着女人的眼神仿佛能吃人,咬牙切齿。
“一楼和二十楼对应的数字一模一样,你都没有发现吗?!”
女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贺高那边靠了靠,委屈万分:“我只是负责记录……”
“没让你闭着眼睛记录!这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