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司马家的男人都是没有担当,只会搞阴谋算计的废物呢!”
司倾国骂起自己家的人来,也真是毫不留情。
司马承祯无言以对,只能默然。
听闻了钱晨的算计,司倾国皱眉道:“梨园我倒是能带你们去,宁师姐之前就去过,她的剑舞还折服了梨园宜春北院的许多宫女。玄帝差点点了她做乐营将呢!”
“但是梨园之中,大多数伎官、乐师、舞女的修为并不高,你们说的那个霓裳羽衣曲,当真能克制阳神级数的不死神魔吗?”
“霓裳羽衣曲,与秦王破阵乐并称为唐宫文武双壁。乃是宫中祭祀、歌舞时必然登场的舞乐。而且此曲并非凡乐,当年叶法善天师携玄帝神魂出窍,进入天界玉皇天庭,参加过东华帝君的一次宴饮,期间玄帝记下了宴中的歌舞,回凡之后,反复修改,终成这霓裳羽衣曲!”
司倾国瞪大眼睛道:“这曲子原来源自天庭,那倒有几分说道!”
司马承祯苦笑道:“何止有几分说道,这曲子本是天庭帝君所用之礼乐——紫云曲。若非人间帝王乃是天子位格,几乎等同帝君,还用不得此乐呢!”
司倾国闻言一惊,叫道:“紫云曲?”
“大唐天子,已经配享帝君位格了吗?一洲称大,九州称仙。地仙独尊,则称天朝。我们晋国连自称大晋都有所美化,这大唐就快可称仙唐了?”
她秀气的眼睛瞪得很大,语气难以置信,大唐虽然气象非凡,但修行之盛,疆域领土,似乎并不比魏晋两国加起来好多少,特别是未证道元神的天师,更是叫司倾国印象深刻。看到司马承祯满脸为难,显然情况有些特殊,不好言明。他们来自过去,也不可多问,有时候知道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因果之重,不是谁都能承担的起的。
如同钱晨等人,就是知道了太多长安的事情,不得不被迫对上大天魔安禄山?
司倾国微微点头道:“既然是紫云曲,那镇压克制区区一尊不死神魔,倒也不太难。”
司马承祯点头道:“而且道门之中便有紫云曲的完整传承,只要说动梨园的乐师舞女。今晚千秋大宴之上,弹奏舞蹈的便是真正天宫之乐——紫云曲。足以将安禄山压制虚弱到极致!”
司倾国奏起眉头,好看的柳眉弯弯,道:“刺杀安禄山功成,我们大可一走了之。但帮助我们的乐工舞女怎么办?在玄帝面前襄助我们刺杀边疆大将,这在哪个朝代都可是不赦的重罪?”
“她们就算肯帮我们,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害了她们啊!”
司马承祯皱眉道:“如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晚一点,就是长安洛阳数千万人生死。若是玄帝追究下来,我司马承祯也只能奉上这一颗头颅,请他息怒,不要牵连一众梨园的舞妓乐工!”
“现在能否说动梨园之中的一众伎乐天女还是两说!”钱晨低声道:“先去梨园!”
这一次,司倾国,宁青宸,燕殊,乃至凤师都动身前往梨园,刺魔之事,到了目前也不过只有四成把握。钱晨须得动用每一丝可以动用的力量。
这时候,就连凤师都有重任在身。
说不得就得委屈它装扮成斗鸡,来刺杀一波!
前往梨园不难,以司马承祯和玉真公主的身份,都是能请动梨园的。梨园伎官、乐师、舞女通常也都乐于接受王公贵族,乃至寺庙道观的邀请,出去表演。
尤其是梨园如今的编辑李龟年,便在长安权贵之中很有名声。
常常被请去弹奏琵琶、筚篥、以羯鼓领乐。
特别是当今玄帝,乃是资深的舞乐爱好者,非常宠幸梨园的伎官!如今太真妃能得宠,也要归功于两人同好音乐歌舞,太真善舞,玄帝则精通乐理。两人到也是琴瑟相合,同为乐友!
而梨园便是玄帝设立用于训练乐工的机构。
钱晨作为不太发烧的音乐爱好者,早就对这个汇集大唐音修,为修行百家之中乐家大本营的地方,充满了好奇。若非拯救长安的任务实在危急,叫他连妙空这等死敌都不太顾不上。
他还真有可能寻着梨园,去切磋一番琴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