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司马越心念电闪,果断出声,他身边的皇室供奉与他心意相通,在司马越暴喝出声的同时,也驾驱铜殿出手镇压。
铜殿的飞檐斗角接引滚滚天地元气,雷光闪动,孕育雷机,滚滚神雷化为火球在檐瓦之上翻滚,金殿四周电光闪烁,雷蛟翻滚,景象绚丽万千,犹如沐浴无尽雷火。而每次雷击过后铜殿不仅分毫未损,而且神光越发璀璨,威势更加强大。
仿佛这些神雷是在给这件法宝积蓄能量一般……
“雷火炼金殿!”
“果然是东宫禁殿……”世家之中的老辈人物睁开眼睛,注视着这座威能强大的金殿。
此殿非但禁法强大,结构更是奇特,殿中有九根金柱,一柱支撑十二根梁枋,一共一百一十八根梁枋层层叠架,构筑了一座犹如宝塔,犹如天宫,犹如神殿的结构,蕴藏强大的阵势。
周胤也悄悄传音道:“司马氏将东宫都借给了此子,看来是已经决定将太子之位授予,但这位越太子性情如此霸道,恐怕并非国家之福啊!”
司马越站在金殿之中,犹如立身于另一方天地,而他便是那一方天地的主宰,如同神灵,高高在上把握这座金殿法宝的一切枢机。
而那阴神供奉,不过是催动此宝的工具人。
唯有司马越的位格和此殿相合,才能发挥这件法宝最强大的威能。
“诸位世家真人前辈,请与小子一同出手,镇压这勃逆之辈!”
司马越负手而立,洪亮的声音传出铜殿,充满了威压与不可违逆的气息……
“法器之中,刀枪剑戟,乃是杀伐之兵,攻伐无双;瓶钗针铃,用料小巧,威力却不差;钟塔鼎镜暗合天道,蕴藏奇异法则,借助这等形态的法器,可以近道;而殿城舟山,体量庞大,耗费的灵材最多,同时威能也是最强,在方士手中,这等法器发展到了巅峰,号称战争法器,最为强横!”
“这尊铜殿,便有一丝方仙道所炼战争法器的影子,威能要在大多数法宝之上!”
钱晨面对这大晋太子所有,雷火交织金殿之上的铜殿法宝——东宫,手中依旧是那片竹叶。
比起这等灵材耗费是寻常法宝百倍,祭炼的心血,也是寻常法器十倍以上的强大战争法宝,他指尖清脆的竹叶,只是钱晨从一根普通的竹子上摘下的凡物。若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形态更像飞剑一些罢了,即便是ròu_tǐ凡胎,也能轻易将它揉碎。
“但这就是你敢对我出手的依仗吗?”
钱晨微微一笑,手中竹叶迸射而出,三寸竹叶化为青色剑光,随着钱晨意动,向着那朝他镇压而来的金殿斩去……
剑气犹如匹练,斩碎了金殿周身的雷火,他闲庭信步,沿着剑气斩开的道路走向金殿。
“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
李太白低声吟唱道。
世家众人心惊之余,听闻此诗却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庾亮笑道:“李太白却是个妙人!”谢安也微微点头,此时瀑布水声滔天,他们立身于大河之上,水声处处可闻,那么犬吠是指谁,不言自明。这种骂人不带脏字的风雅,甚合世家的胃口。
铜殿之中,借助东宫的威能,让自己言语之中,带着一丝言出法随力量的司马越面色阴沉。
不只是因为这诗,更是因为,世家至始至终都没有插手的意思。
“这些老朽,难道被李太白在铜雀楼吓破了胆子吗?”他心中暴跳如雷,却看到脾气最为暴烈的朱真人,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手中的山河相鼎,就像刚刚举着鼎威胁钱晨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甚至还若有所思的摸着胸前的一道伤口。
“居然真的被吓破胆了!”司马越心中泛起一丝悔意,世家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这些人宁可利益受损,都不愿出手的唯一原因。便当是在场除了谢安之外的九位真人尽数出手,也未必奈何得了李太白!
李太白之剑,比他想象的还要惊人!
“纵然镇压不了你,也要你知道东宫的厉害!你若以飞剑出手,或许尚可抗衡,但竟然如此托大,竟然以竹叶为剑……如此我毁去你的‘剑’,稍胜一筹,压一压你的面子,便可顺势撤手,谅你也不敢……”
司马越暗中发动雷法,一股高高在上,犹如天意统治一切的帝道气韵收摄雷机,却是融汇了龙气与众生心念的神雷——统摄神雷!
金殿之上,滚滚的雷霆化为金龙,缠绕在飞檐四角,龙首垂落而下探向钱晨,四只雷霆金龙催动金殿威能,化为无尽金色雷光,缠绕金殿当头砸下,镇压之威足以夷平山岳,撼动地脉!
几乎就在同时,钱晨一弹飞射回来的竹叶,再发一剑,犹如竹杖芒鞋,信步春郊,踏上天河,融入这洞天悬山的自然气象之中。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
这一次激射的剑光却收敛了所有气机,化为一枚青翠的竹叶,脆弱的草木,却斩开了无匹的统摄神雷,一叶飞舞,穿透了那雷霆汇聚的金龙头颅。
这剑气并不强横锋锐,而如同一根草,一片叶一般,脆弱而自然,带着一丝柔弱却坚韧的气机……宛如得道圣人立于溪边,远离世俗钟声,得见那代表大道的白鹿的一瞬。
剑道高远!
所有见到这一剑的阴神真人,心中只有这一念。
一剑斩去金殿缠绕的所有雷霆,一剑化解天地孕育的所有雷机,只因为……大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