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希铭潇洒的念完稿子,在如雷鸣般的掌声中走下了台,他嘴角浮起一丝自信的笑容。
田溪村,他决定了这次“万企帮万村”,两江集团的定点扶贫就是它了,年后就亲自去一趟,也许感情婚姻自己没有处理好,但是挣钱,胡希铭认为几百人的田溪村应该是不在话下。
田溪村可不知道天上即将掉馅饼儿,这会儿村长余正常很头痛,全村人视若珍宝的竹林出怪事了。
余正常跟几位村干部脸色铁青的站在一处竹林边,这几丛竹子与别的地方的竹子大不一样,十来米的粗壮竹身上,布满像龟甲一般的节片,凹凸有致,坚硬粗糙,与其它灵秀、俊逸的竹相比,少了份柔弱飘逸,多了些刚强与坚毅。
这是目前我国非常稀有珍贵的竹子品种龟甲竹,田溪村人这么宝贝这十里竹林,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它。
就在今天一早,有村民告诉余正常,他特意保护的龟甲笋被人刨了,这还得了,余正常立刻带上村干部前往竹林查看。
竹子发笋一般是在立春以后,田溪村地处西南,冬季不是很冷,所以竹笋比别的地方早个把月。
采笋这个事情,田溪村是允许的,但不包括这几丛龟甲竹,这玩意本就矫情,很少出笋,算算日子,余正常也有些年生没有见龟甲竹出笋了。
前些天,好不容易冒出棵龟甲笋,余正常专门弄了围篱把它围起来,还特意用广播通知村民不要眼瞎乱刨了,没想到一转眼就被刨了,这简直是挑战余正常的威信,挑战田溪村人的底限。
“谁干的?查出来我让他在祠堂跪三天三夜,”余正常咆哮如雷。
“村长,这个应该不是人干的,”说话的是治保主任马增久,今年三十五,长的是五大三粗,是马小丁的远房堂叔。
“对的,这好像是什么东西啃的?”
几名村干部围在半截笋子前,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田溪村的村干部总共五人,治保主任马增久,妇女主任杜谷兰,副主任何平立,文书兼会计余姚。
村长余正常其实应该叫村支书,但是村委会主任没人竞选,所以一直是由余正常兼任的,加上村里人都习惯了叫村长,所以也没人去纠结这个称呼。
说起来,这倒是很符合12月28日起施行的《中国共产党农村基层组织工作条例》等中央文件提到的全面推行村党组织书记、村委会主任“一肩挑”。
田溪村别的政策执行的不好,这条倒是挺有预见性。
言归正传,听到众人的话,余正常也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可不是吗?留在地面的竹笋上面,啃咬的痕迹非常明显,应该是竹鼠之类的小动物。
这下也不好乱发脾气了,不过这该怎么办?余正常倒也不是没办法!
以前也出现过竹鼠啃竹林的事,田溪村人对付野生小动物那是一套一套的,装夹子,挖陷阱,很快逮到了竹林捣乱的坏分子,进了田溪村人的五脏庙。
治保主任马增久笑嘻嘻的说道:“村长,这事交给我,装狗牙套我最在行,只要耗叽叽敢来,我保准逮了给你下酒。”
“嗯!多装几个,给我布下天罗地网,这玩意儿祸害起竹子来可了不得,”余正常心痛的看了眼只剩半截的龟甲筝,背着手离开了。
“要是竹鼠那可老美味了,”马增久嘿嘿一笑,摩拳擦掌的回家整家伙事儿去了。
马增久可没吹牛,田溪村背靠深山老林,野兔,野鸡不少,擅长制作捕措陷阱的马增久每年要弄不少野兔孝敬马耀宗,没错,不是送给余正常,而是他的族叔马耀宗。
马耀宗在田溪村威望比余正常要高,一来马家人多,马耀宗的辈分高,二来马耀宗是个赤脚郎中,虽说没证,可是医术确实有一套,村里人有个头痛脑热,都是向马耀宗那里讨两副草药,小毛病基本药到病除,马耀宗也不怎么收钱,一来二去,田溪村的家家户户,都欠着马耀宗的人情。
再有一点别人都不知道,马增久这个治保主任知道,他的这个族叔那是个懂武术的练家子,小时候马增久亲眼见过,马耀宗一掌拍断过碗口粗的小树,马增久还曾缠着马耀宗教自己打拳。
马耀宗也没有拒绝,利利索索的教了马增久两年,两年后就不再教拳了,还特别叮嘱,马家拳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
马增久倒是挺满意田溪村的生活,他老婆能干,田里活家里活一人全包,马增久挂着个治保主任的职务,基本也是个闲差,他每天上山撵兔,下河摸鱼,过的还挺自在。
狗牙套是种常见的活套陷阱,只要猎物踩到套子,就会被当空吊起,越挣扎套得越紧,就像被猎狗死死咬住一样。
马增久忙活了大半天,在龟甲竹周围布下了二,三十个狗牙套,静待哪位调皮的小动物上套了。
第二天一早,准备收获野味的马增久傻眼了,又有一棵龟甲竹被啃了好大一块,看来这个田间野物品味很高,那么多竹子不啃,专啃高档货。
至于狗牙套,压根没一个触发的,这就有点挠头了,马增久是个有经验的家伙,他的狗牙套绝不是随意乱摆的,都是算准了路线,东西南北中皆有之,可事实胜于雄辩,套中空空如也不假呀!
得知马增久的陷阱计划失败,余正常脸一沉:“就知道你个马大个子不靠谱,算了,我自己来。”
“伯爷,你有什么高招呀?”文书余姚是余正常的亲侄女,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