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来巴黎的人几乎都会去卢浮宫,游客们如海水般自世界各地而来,又像被海绵吸收一般消失在6万平米的展厅里。
他们拿着导游图四处走,直到日头偏西,脚都走酸了还有大片的展厅没有逛完。
然而展厅只是卢浮宫展示给世人的一部分,在众多的宫室后面,有10万多平米的区域只向工作人员开放。有人把卢浮宫比喻成一块巨大的格律耶尔干酪,到处都是看着挺漂亮,却打不开的窗户,还有表面看不出来,却确实存在的地下室。
难以计数的管道、电缆、输水管盘根错节,纵横交错,众多房间被四通八达的走廊、隧道连接,变成迷宫一样。
如果没有人带着,除非顺着卢浮宫的外立面,否则外人根本就没法到达卢浮宫的屋顶。
从这里眺望到的景观和在埃菲尔铁塔上所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这也是卢浮宫的“保留曲目”之一,当龚塞伊和西弗勒斯随着欧仁穿过了复杂的走廊来到屋顶时,便被眼前所见震撼了,远处的玻璃金字塔庭院笼罩在一片金色的“云”中,从玻璃金字塔里传出来的灯光将“云”给照亮,“云”的下方是数不清的人,庭院里水池里的水已经漫溢了出来,形成了一条“河流”,有一个船夫正撑着他的小船漂浮在河中心。
“你有什么感想?”欧仁问西弗勒斯。
“就像在看非洲动物大迁徙。”西弗勒斯说“那个撑船的是冥河的摆渡人?”
“他不接受黄金。”欧仁说“如果有一天你遇上了他,记得带上银币。”
说完欧仁就离开了。
“你还想回去继续睡觉吗?”西弗勒斯问龚塞伊。
“难以置信。”龚塞伊惊叹着说,仿佛舍不得收回自己的视线了。
“过来!”欧仁对二人说道。
西弗勒斯走了过去,紧接着他发现了一个仅能让一个人通过的铁门。
他将那扇门打开了,门的后面却不是通道,而是假设在天花板上的管线,有一尊天青石的鳄鱼雕塑躺在黑色的线缆之中,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发着绿色的光。
“这下面没有落脚点。”龚塞伊也过来了,和西弗勒斯一样通过铁门探头往里看。
“开始你们的表演吧,先生们。”欧仁说完就退到了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这边。
“你想怎么干?”龚塞伊问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将斗篷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取了出来。
食死徒飞行术好像非常神秘,其实它的“要诀”便是这飞行斗篷。
魔术看似很神奇,但是只要将关键告诉了观众,它就会失去魅力了。在穿上了斗篷后西弗勒斯化作一道黑烟,钻进了铁窗里,用拴着法老匕首的“长矛”将那尊天青石雕塑给挑了起来,然后落到了那个房间里。
这是一个卢浮宫的密室,有非常浓郁的复辟时代风格,装修得非常奢华。
那尊天青石鳄鱼雕塑做得惟妙惟肖,鳄鱼身上的鳞片清晰可见,仿佛它是活物变的。
“等等!”龚塞伊用魔杖变了一个绳梯,让它的一头拴在屋顶,然后顺着绳梯,缓慢而笨拙地来到了密室里。
“奇怪,入口在哪儿?”龚塞伊打量着这个密室,一个看起来可供进出的门都没有,仿佛头顶的铁门是唯一的入口。
“也许是要破坏它之后才会出现。”西弗勒斯盯着那个放在圆木桌上的雕塑说。
“那么……动手?”龚塞伊问。
西弗勒斯没动。
“你等什么?”
“这里就像是个鱼缸。”西弗勒斯说“你想淹死在那种恶臭的黑水里?”
龚塞伊睁大了眼睛。
“我能把那张木桌变成船,但是如果水里有东西,我们怎么保证它不会被水里的东西给弄翻?”
“我们可以用刚才进来的办法离开。”龚塞伊说。
西弗勒斯摇头“还记得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吗?不论是哪一样,让它们在人间出现都会带来巨大的危害,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怪物已经足够多了。”
龚塞伊暴躁地骂了一句脏话,两人一起看着那尊雕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好像遇到麻烦了。”
二人忽然听到另一个人用带着法味的英语说。
他们转身看了过去,发现是一个穿着十八世纪服饰的男子。
“晚上好,先生们,我是卢浮宫埃及馆的馆长,让·弗朗索瓦·商博良。”那个男子彬彬有礼地朝二人鞠躬。
“你能帮帮我们吗?馆长!”龚塞伊指着在上面看热闹的欧仁说“他明显不想帮忙。”
“你死的时候41岁。”西弗勒斯对商博良说“欧仁亲王死的时候是42岁,并且你们都是死于中风和脑溢血这种突发疾病,这只是巧合?”
“你难道觉得这是法老的诅咒?”商博良笑着问。
“你们都去过埃及。”西弗勒斯说。
“我们那个时代很多人都去过埃及,你这种说法太牵强附会了。”商博良说完就将视线转向了那尊雕塑“在埃及亡灵书中,死者会在结束审判后获得新的身体,这种身体并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由天青石和黄金制成,天青石是一种被祝福的材料,古埃及人认为它具有治愈的力量,贵族会在涂眼线的香油里掺入它,避免风沙引起的眼病,为什么你们想要破坏一尊由天青石制成的雕塑?”
“我们相信它被恶魔附身了……”
“我不那么认为。”
“魂器不会因为容器是圣洁的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