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喝点什么?”
“我想喝他们的血!”科西嘉人拍着桌子“我要用血清洗这座城市!”
波拿巴身上那种雅各宾派的作风出现了。
乔治安娜一点都不怀疑他,他正好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对军队进行大清洗。
但他既然把这事压下来了,那就是有别的顾及,他还有用得着军队的地方。
“你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别做,坐那儿就行了。”拿破仑瘫坐在椅子里,就像在欣赏油画一样看着乔治安娜。
她不知道他此刻想的是什么,一动不动地坐了一会儿后她的眼睛开始到处转,想找点好玩的事分散注意力,不然她会无聊死。
“下次我不会把工作带回来了。”他忽然说“这里应该属于宁静。”
“但你要是在工作地和住处来回,会很危险的。”
“你不提议重建凡尔赛宫?”
“别开玩笑了。”
“你真的是个打算用大兴工程拖垮法国的间谍就会那么做,没准我一个糊涂就同意了。”
“我不是间谍。”
“利昂库尔想让你向我传递什么?”
“我们都不怎么熟,他怎么会告诉我他的政见。”
“那你想要什么?”
“和平,还有停止穷兵黩武,你不是想听埃及的故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于是乔治安娜就把埃及十八王朝建立的过程,以及那传奇的月神家族的故事告诉了他。
她说了很多话,觉得口干舌燥,于是喝了一口水,拿破仑还是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这次轮到乔治安娜问他了。
“有时候我觉得你不是真实的,是我幻想出来的。”他用一种厌世的语气说。
“你要挺住了,利昂,别被你自己打倒了。”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他用很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你问吧。”她同情心泛滥地说。
“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还有未来?”他有些绝望地说。
“我不相信未来,我相信别的。”她伸手抱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即使是最不幸的时刻也有快乐存在,你在埃及遇上了黑死病,又没有补给,为什么还那么喜欢埃及?”
他没有回答她。
“利昂,你是一只雄壮的狮子,虽然你个子不高,但你是我见过的最男人的男人。”
“和你的西弗勒斯比呢?”
“他比不上你。”
“那你为什么不爱我?”他紧紧抱着她“我究竟什么地方输给了他?”
“你会觉得我很恶心,你们两个我其实都爱,我希望以后可以到修道院去,通过苦行祈求上帝宽恕我的罪孽。”
“你谁都不要了?”
“我没那个资格,我是个不贞洁的女人。”她流着泪说“有些女人,身体虽然是脏的,她的心是干净的,我不是,我明知道有的错一次都不可以犯我还是犯了,我比那些不知道的人还要糟糕。”
“我也一样。”他有些神志恍惚地说“但我可不信上帝。”
她没问他信仰问题。
法兰克王国的克洛维便是听了王后的规劝信了教,让欧罗巴笼罩在神权下1000年。
“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必须找到属于自己的路,我的狮子,别在荒野里迷失了方向。”
“但我找不到路了,周围都是黑暗。”
“你仔细看,肯定天上有颗星星是属于你的。”她亲吻他的额头“那是你的命运星辰。”
“你会占星术?”
“不会,但我可以告诉你关于星星的故事。”
“我能在地上躺着吗?”
“当然可以。”她很大方地贡献了自己的大腿让他当枕头,他看着绘制了壁画的天花板,忽然厌恶地说。
“我想把屋顶拆了。”
“巴黎不像埃及,有很多雨。”
“可以把它换成玻璃的。”科西嘉人说“你不是喜欢威尼斯吗?就用威尼斯的玻璃如何?”
“他们都是手工玻璃,那种大块玻璃可能生产不了。”她顺着他的话说,显然这屋顶他拆定了。
“我还要放条船在屋里,这样就能躺在船上看星星了。”他继续说道“就像我们坐船去埃及时那样。”
“我觉得这个房子可能放不了一艘军舰。”
“可以放一艘贡多拉,你去过叹息桥吗?”
“去过。”
“你在桥下面吻过他吗?”
“是的。”她说谎了。
“为什么哪儿都有他。”利昂就像胃疼一样皱着眉说。
“你修的翼楼他没去过。”
“你想跳舞吗?”
“你在翼楼跳的什么舞?”
“我想在那里和你跳华尔滋。”他笑着说“很多人都没想到我会跳。”
“那他们肯定吓了一跳。”
“那场面一定很美。”他像是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满脸陶醉地说“在欧洲最美的客厅,搂着欧洲最美的女人。”
“我以为欧洲第一美女是你妹妹波莉娜。”
他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
“您对自己的美貌毫无感觉吗?”拿破仑用了敬称。
“我只知道会引来麻烦。”她无所谓地说。
“是啊,你会引来麻烦。”他忽然“开朗”地笑了起来“就像在争夺海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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