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此哭了很多次,但混蛋科西嘉人这时却不懂她了,以为她是“喜极而泣”。
媚娃明明是人,却被归为兽类,谁又愿意被人当成猎物一样狩猎呢?
只有将容貌给遮掩起来,变得又矮又胖才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可是这样一来,她又渴望被人关注了。
西弗勒斯要是知道了,他肯定会非常生气。
她不想落得和约瑟芬一样的下场,被人欺负了还被人指责是她有错在先。
她要是脑子够清醒就该想脱身的办法,而不是在梦中随波逐流。
这个想法是很容易,实施起来就困难重重。
绝大多数男人都不像利昂那么坚持,他们往往在发现目标很难到手后就换下一个了,天下女人那么多,混血媚娃也不是她一个。
他擅长奇袭,也擅长持久战,他总会找到缺口和机会将她攻破的。
牛奶和巧克力也可以和鲜花般,成为诱骗女孩的礼物。
她不知道这是他自己想的办法,还是参谋们给他出的主意,国庆快到了,又正好庄园里有那么多厨子,他让她凭着自己的喜好,做点甜食送给那些街头流浪的退伍兵,顺便还将那些愿意来领补给的人信息记录下来。
糖厂没建立起来,可以先买英国人的糖,但买多少依旧是他说了算。
有的东西一旦上瘾就很难戒掉,想要获得它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这比一开始就吃不到,不知道那股甜蜜的滋味,所以对糖业持可有可无的态度不一样。
她能感觉到,他还是想对英国封锁,他对封锁后平民过苦日子也不关心,他只是钱多了又花不出去,正好用来收买人心。
那个谣言的破坏力是惊人的,叛党暗中树立了一个救父的圣女,引起人们对法国大革命正义性的质疑,但波旁王室会在国庆期间发糖给大家吃么?他们还收那么重的税,征发徭役为国王修华丽的凡尔赛宫。
利昂也修了卢浮宫、圣卢克宫,但这些宫殿不是对外开放就是行政机关,不是国王的私人花园。
能让拿破仑暴怒的绝不是小事,封建制度有徭役,修路徭役也是有的,大革命之后这种徭役就取消了,修路这种事正好可以用来解决就业问题。
波莫娜想不干活都不行了,为了摆脱英美对棉花的垄断,地中海东部正在成为法国棉花的种植地,斯特拉斯堡成了棉花商队的中心,那需要很多马车和马。她自己不懂货运没关系,想找人咨询随时可以传唤。
有人说男人穿不穿衣服是两个样,现在她是充分感觉到了其中区别。
修路的事暂且不说,制作美食能让她心情好,巧克力要将可可豆碾成粉后才能使用。
她和其他男厨子一起用石杵将可可豆给舂碎了,然后将可可粉交给甜点厨师。
是的,她知道有可可粉机,发明了它可以不需要那么多人力,但她要是不那么做,她满腔的怒火上哪儿去发泄!
虽然满头都是汗,她却不觉得累,她将那些可可当成某人的脸,毫不吝啬力气地使劲地捶它。
周围的人可能感觉到了她的怒火,都安静地干活,没人聊天。
这种气氛哪像是制作甜点的?
可恶的科西嘉矮子,气死她了!
这种干活热火朝天的氛围能让她不去想那些不健康的画面,但朗布依埃的一天一夜还是在她脑子里留下了烙印,她情不自禁地将之和威尼斯运河边的那几天做了对比。
然后这个想法让她更生气了。
一个好女孩儿是不能有这么下流想法的。
她为西弗勒斯感到心痛,为什么他总遇不上好姑娘?
她觉得越来越没脸见他了。
她当时不该沉浸在征服战神的快乐里,而是该觉得自己受辱才对,可是她却情不自禁。
一个有妇之夫和一个有夫之妇姘居讲什么认真,他们真是滑稽可笑。
这是一桩丑闻,所有参与者都丢脸,还要什么体面?
“小姐,你尝尝。”苏菲拿着一个勺子抵到了她的嘴边。
她闻着那浓浓的巧克力味舔了一口。
“太甜了。”乔治安娜说“下一锅少加点糖。”
“我们都觉得正合适。”苏菲说“是您吃地太苦了。”
她看着苏菲话。
“您休息一下吧。”她身边的男厨师说“这种体力活该我们干。”
“负责北意大利货运的博纳福公司董事在等您呢。”苏菲说“我们上去吧。”
她不想回议会套房。
“在放天鹅的池塘边放上桌椅,我在那里和他谈。”乔治安娜说,解开了身上的围裙。
“是的,小姐。”苏菲狡黠地笑着,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厨房。